新娶亲的,你陪了我八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阿杏的笑声让向洁觉得刺耳。
“阿杏,你别这么说。”向洁一向的伶牙俐齿忽然在这个时候消失殆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阿杏只是嘿嘿的笑,笑得阴冷而又凄凉。
这样的笑声让向洁不寒而栗。
“阿杏,你别这样。”向洁再一次地说道,声音中带了一丝恳求。
“好,好,我知道了,你走吧。”阿杏不笑了,转而冰冷地下了驱逐令。
向洁叹了口气,起身说道:“其实,我只是这么一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说完,他将碗放在桌上,打开房门离去。
房外弥漫着植物的香气,和房内的怪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向洁深吸几口气,合上门离去。
“二弟。”走到huā园的时候,向大掌柜叫住了他。
向洁看了眼大哥,问道:“大哥。你还是想说小锦的事吗?”
“嗯,二弟,你和阿杏说了小锦的事了?”向大掌柜问道。
向洁看了大哥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向大掌柜道:“你已经很久没在阿杏〖房〗中呆那么久了。你肯定是有话与她说才会呆那么些时候。”
向洁苦笑:“原来阿杏说得是对的,早些时候她就说了我已经厌倦她了。”
“不,二弟,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向大掌柜道。
向洁只是苦笑。
“小锦那边过两天就会有回音,我想他们家是会答应的。毕竟三千两的彩礼,娶个平妻绝对是个大手笔。恐怕在苏州都不会有人下了那么重的聘金。何况除了你给她的三千两,我还会再送上一些聘礼。”向大掌柜说道。
向洁瞅了瞅大哥,说道:“大哥,我给小锦的那三千两不是聘金,是借款。”
“哈哈哈。二弟,只要你能开心,小锦嫁过来。就是自家人,那三千两大哥不在乎。”向大掌柜很疼这个弟弟。
向洁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前方,淡淡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大哥。”
“二弟,大哥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担心小锦不嫁你,你原先的那份自信去了哪里?”向大掌柜忍不住摇头,他这个弟弟像极了他们的母亲,长得俊秀挺拔,是个美男子。曾经在家乡时,有多少少女对他示好。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风度翩翩,从来不曾为这种事情心烦过。
“大哥,你希望阿杏的事再次重演吗?”向洁叹道。
“二弟,阿杏那事是她咎由自取,这么些年了。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为这个女人的事愧疚了。要是以我的性子,当初出了这事,我就把她赶出了家门,你竟然还照顾她这么多年,而且,而且,你自己说说,你过得是什么日子?有妻子等于没妻子,我这个做大哥的每每想起这事就心痛。”向大掌柜本来一直压制着对阿杏的不满,但见弟弟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心里的那份厌恶便涌了上来,忍不住指责出阿杏的过错。
“不,大哥,当年,若不是我太自信,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向洁痛苦地低下头。随即又抬头说道:“所以,我不希望阿杏的悲剧在小锦身上重演。小锦是个好姑娘。”
说到小锦,向洁痛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呀,总是想太多,你在女人身上有识宝时的半分机灵劲儿,今个也不会过这种日子。”向大掌柜埋怨道。
“不,大哥,我鉴宝的能力与鉴人的能力是一样的。阿杏是宝,小锦是宝,只是这宝物属不属于你,还是要看缘分。”向洁微笑着说道。
“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辩理,过两天等陆家有了回音,这事再说。”向大掌柜知道他说不过弟弟,知难而退了。
向洁微笑着给哥哥做了个揖,目送哥哥摇头离去。
静静地一个人呆在huā园中,向洁背着手,在小径上踱步,今天与阿杏的谈话让他强压多年的心痛再次涌了上来,全身都觉得发麻。唯一能让他消除这种感觉的就是小锦。
小锦只是个小姑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这个还没长成的小丫头时,他就觉得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这是宝物对鉴宝者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他总觉得小锦身上有着同龄少女没有的吸引力,更比同龄人多了一份成熟与睿智。多年在各地奔波寻宝的他并不认为大家闺秀才是美,像小锦这样聪慧、独立的女子对他更有吸引力。
不过,他很清楚地知道小锦这样的姑娘是不能以常规的手段来获取的,所以,他一直在等待。首先,他必须等她长大,那时的小锦太小了,他不能对一个小女娃动那样的心思,他只是欣赏她,但这几年,当小锦飞速地成长起来后,他明白他已经喜欢上她了,只是他依然静静地等候,希望能够水到渠成。
大哥忽然的插手,他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是,也许让小锦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