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地上的藕色衬衣,仔细瞧了,大惊失色地嚷道。
接着,又有一妇人挤上前看了,也同样是以十二文的价格买的。
“余掌柜,你个昧良心的,这布压根不值十二文一尺对不?你那是什么店?黑店吗?”到余记买过布的妇女们都喊骂起来。
余掌柜吓得不敢吭声,阿江一听,这余掌柜卖给别人只要十二文,卖给他却要十五文,美其名曰还是便宜他的,愈发气不打一处来,啪啪就扇了余掌柜两个大嘴巴子。
余掌柜跌倒在地,捂着脸直嗷嗷。
“就这黑心肠的,欺骗我们街坊四邻多少年了,亏这些年我们都到他那买布买首饰呢。”原来余记经营范围很广,不仅仅卖头花,还卖布料,所以就难怪余记有染坊了。
“就是,以前没有寿昌镇没有其它布庄,我们就都到他那买,这可给他骗去多少呀。”妇人们想想这些年被他骗去的那些个钱,心里就疼得一抽一抽的。
“我们去砸了他的店铺!”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众人便都响应起来。
“对,砸了他的店!”几个妇人说着就跟着阿江等人朝余记奔去。
“别,别,哎呀,我的店呀。”余掌柜顾不上疼,快速爬起,紧赶着追了上去。
瞬间,小锦、小娥的摊子前安静了。
“姐,这花是怎么回事?”小锦很好奇,这蓝花的颜色为啥会变色。
小娥托着腮帮子想了想,当初她提取出靛蓝时就觉少了个什么过程,现在想起来,就是少了润湿晾晒的步骤。
小锦听了后,想起了氧化这个词。
这种染料怕是要经过氧化后才能固色。
“这位大叔,多谢刚刚仗义执言。”凤槃抱拳作揖谢过那个高个子男人。
“不必多礼,只是路见不平罢了。”高个子男人扶起凤槃,笑着说道。
他打量了凤槃一番,再看看小娥、小锦,心中暗想这三个娃儿不简单。刚刚这男娃抓住幕后之人,却不是当场质问,而是采用迂回之术,抓住衣服不是真得苏锦之事,借力打力,将真相从闹事者口中逼了出来,可见这男娃的心机。
“你们都叫什么?”高个子男人问道。
“我叫小锦,这是我姐姐小娥,哥哥凤槃。”小锦介绍道,顺口问道:“叔,你叫什么?”
“啊呀,小锦,你太没礼数了。”小娥听了,慌得拉了拉小锦的衣角。
“无妨无妨,我叫董世芳。”高个子男人倒不在意,把自己的名讳告诉了小锦。
“董叔,有礼了。”小锦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微屈膝行了礼。
“哈哈,不必如此。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这花是谁做的?”董世芳指了指那些个插花。
这些插花今天一枝都不曾卖出去过,毕竟夏日里盛开的花种比较多,庄户人家就不舍得花钱买这个做插花,一般来说这些假花还是要在冬天才比较畅销。
“是我和姐姐做的。”小锦道。
“你们自个想出来的?”董世芳问。
“嗯。”小娥、小锦点点头。
董世芳拾起一枝瞧了,啧啧赞道:“真是心灵手巧啊。”
“叔,你喜欢不?喜欢我们可以便宜卖你。”小锦抓住机会,推销开来。
“喜欢,你们有多少?”董世芳问。
“这次我们就带了五十枝桃花,原来都卖三文钱一枝的,今天就两文一枝卖给叔吧。”小锦说道。
“行,行,我都要了。”董世芳说道。
小娥、小锦喜出望外,从摊板底下拎出篮子,将五十枝桃花捧给董世芳。
董世芳接过,取出一百五十文钱,交给小娥,道:“你们小小年纪便在外讨生活,十分不易,这花还是三文一枝,这是一百五十文,可拿好了。”
小娥一听,赶紧推拒:“叔,这不行,说好了两文一枝,就是两文一枝,我们做生意,讲究地就是个诚字。”
“哎,没事,是叔要给你们的,拿着吧。”董世芳执意要给。
“叔,这钱就别多给了,我们说好两文一枝,咋能多收你钱。若是你觉着我们的花好,有机会再给我们带些买卖来就行,这钱我们只收一百。”小锦打了圆场,说得董世芳连连点头。
“好,好,就冲你们如此诚信,不欺我一个外乡人,我必当给你们带来大买卖。”董世芳说着,包好了花,离开了。
董世芳一个外乡人,他的话小娥、小锦都没当真,只以为他随口说说,待他走后,也就收了摊,上了华叔的车,回村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