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娥和小锦相视一笑,摊开手掌,里面躺着六个铜钱。刚刚她和小锦商量决定,余下的六文钱她们都交给霞婶。
“咋还有钱?”霞婶接过后,简直不敢相信。
“这次我们收了七十五文,十文定钱暂时不分,剩下的六十五文,我们分得了三十二文,我们拿了二十文买盐、买米,买包子,还有六文还了桂兰婶替我们付的车钱和馄饨钱,最后剩得六文,娘就收着。”
霞婶有些愣怔,想说你们赚得钱就由你们收着,但想想毕竟是俩孩子,钱还是得大人掌柜,便收下道:“那娘就先替你们收着。”
收下钱,霞婶便想给两个孩子去烧点水洗把脸,却见小锦左脸庞有些异样的红。
“你脸咋了?小锦。”霞婶伸手抬起小锦的脸,仔细看,发现似乎是被人打了。
“被一个疯女人给打了。”小锦想起那个香寡妇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潘睿婕何时被人这样欺负过。
“啥?疯女人?”霞婶吓了一跳。
“好像是河头村的,听她同村的人都喊她香姐。”小娥道。
“是河头村的人?她干啥打小锦?”霞婶急问,手儿忍不住摸了摸小锦的脸。她出门少,没听过什么“香姐”,但自个家的娃被人打了,自然是心疼。
小娥便将从出发到回来这香寡妇的行径给说了。
“这泼货,竟然撒泼打我们家孩子,我得去他们村问个理去。”霞婶越听越气,这叫香什么的,不仅骂他们家孩子,还动手打人,真欺负他们家没人了。
“娘,您别气了,我们人少,去他们村肯定吃亏,还是等将来有机会了,再收拾她。”小锦劝道。霞婶对她的紧张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的妈妈从来不曾因为她受了委屈而紧张过,小时候她受伤回家,妈妈只会骂她是惹事精,是坏孩子,想到这,小锦就觉鼻子一酸。
霞婶听了小锦的话,虽然心里头气得不行,但脑子却冷静下来,确实,他们没钱没势,在这乌雀村也是个外姓人,要去河头村讨说法,怕是只会吃亏。
叹口气,霞婶真心觉得自个儿没用。
“娘,别想多了,我和小锦先回屋歇歇了,晚上做顿好的,把包子蒸蒸,我们一家好好吃一顿。”小娥见霞婶面带愧疚,知道她肯定是觉得不能为小锦讨公道,心里头有愧,便劝了几句。
“行,你们快回屋歇歇,等你爹回来我再喊你们。”霞婶赶紧应道。
小娥和小锦这才进屋休息,别说,这一天的奔波还真有些累了,两人躺上床本只想小憩会,却没想到竟沉沉睡去。
霞婶唤醒她们时,天已黑,小娥、小锦拾掇了一下,到了堂屋,才发现屋里破天荒点起了油灯,桌上已摆上了饭。
“丫头,醒了呀,累坏了吧,快吃饭。”正在那揉着腿肚子的根叔见两个孩子从房间里出来,赶紧放下裤腿站起。
“爹,您腿疼?”虽然屋内灯光昏暗,但小娥还是看见了根叔起身前揉腿的举动。
“不疼不疼,在地里站久了,有些累。”根叔随口搪塞,指了指小桌上的饭菜,高兴说道:“我一回家就听你们娘说你们赚了钱,买了米、盐,还给爹娘买了包子,爹真是高兴,高兴。”根叔说着,声音竟然哽咽了,昨晚他还误会俩孩子,以为她们贪玩要去镇上,没想到孩子这么有本事,这么小就赚钱养家了。
“爹,高兴就好,我们快吃饭吧。”小娥听了心里头难受,怕自己落泪,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对,吃饭。”根叔揉了揉鼻子,笑了两声。
小娥便走过去准备吃饭。
“咦,锦啊,你咋还站在那,是哪不舒服吗?是不是那婆娘打伤你了?我听你母亲说河头村一个婆娘打你了?”根叔先是关心紧张,说到后面已是气愤恼火。
小锦低着头没吭声。
“锦啊,爹知道你委屈,爹娘没本事,要不然也不能听你被人打了却没法子去讨个说法。昨个还误会你,以为你是贪玩,还差点动手打你,爹对不住你呀。”根叔说得动情,听得霞婶、小娥眼眶也红了。
“爹,你的腿是长时间没盐吃才这样的。以后有盐吃,你的腿慢慢就好了。”小锦低沉声说,她刚刚是难过,看着根叔腿成这样却不愿告诉她们而难过。她低着头,是因为她不愿意大家看见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