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跪地,“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抬手道:“不必多礼!地上有雪,别跪了。”
众人这才站起来,好些人又忐忑又后悔。
刚才竟然玩得忘了神,这副样子落在太子眼中,可怎么办?
有心细的,注意到英姿勃勃的张圭和温润清雅的黄元,便是不认得,猜也猜出他们的身份,更是懊悔得心头滴血,几乎要抓狂了!
等黄元几人上前给杜鹃见礼,证实了她们猜想,更难受了。
王澄却安静地站着,还在怀念刚才的恣意畅快。
忽然,她感觉到什么,抬头一看,太子正注视她,目光很犀利。
她急忙垂眸,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不出意外,她进入太子后宫是一定的。
只是,她有些茫然,说不上喜欢不喜欢。
既然命定如此,那她只有认命。
太子默默注视王澄好一会,众人都发现了,都心思各异。
杜鹃也注意到了,这时道:“父王,是去亭子里歇会,还是去上房?”
炎威太子对她微笑道:“去亭子。”
说着当头就走,一面侧首低头,对她温柔道:“父王想,今日难得好日子,带了他们几个来,画上几幅画,写上几首诗,为你助兴。”
杜鹃听了欢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刚才她们也画了、写了诗呢。”
不知不觉的,就抱住他胳膊。
炎威太子也覆了她手,道:“哦?那正好请孔少师和沈祭酒看看。”
又向众女道:“能得两位前辈指点,也是你们的机缘。”
众女忙同声道:“谢太子殿下。”
两老头在众女敬佩的目光中,腰板都直了些。
那王澄见对女儿露出温柔神情的太子,于犀利之外散发别样的气质,心儿猛一跳,呆呆停住脚步,不知想到什么。
前面,太子进入亭中,落座后,冷霜托上热茶来。
杜鹃接过去,先亲捧了一盏给太子,然后再奉给孔少师和沈祭酒,一面道:“孔少师,孔夫人也进宫了呢。等会和皇祖母一块过来。”
孔少师肃着一张脸,对她点点头。
对这个郡主,他不知端什么脸子才好。
秦易安则端给张圭和黄元,二人谢了。
寒暄几句,炎威太子便命摆笔墨、铺大幅纸张,说黄翰林和沈祭酒即刻要作画,晚了灵思就滑脱了。
杜鹃听了,赶紧指挥人去,又叫搬宽台案到亭堂中间。
须臾,笔墨纸砚都准备妥当,摆在当中一张大花梨台案上。
众人一齐让开,沈从儒和黄元走到台前站定,一人站定一边。
一老一少,老的似青松遒劲,少的似翠竹清雅,当即泼墨挥毫,渲染涂抹起来。
众人无不静静屏息观看,只太子静静喝茶。
约莫两盏茶过后,众女看出他们绘的正是刚才她们嬉戏场面,都瞪大了眼睛,也不看梅花,只找自己的身影。
随着笔势游走,渐渐一个个少女显露出来。
黄元绘的这半边,正是王澄杜鹃等人。
那王澄在他笔下简直活了过来!
不单王澄,每一个少女在他笔下都活了过来:或大气雍容,或英姿飒爽,或天真娇憨,或安静柔美,或飘飘若仙……寥寥数笔,便准确点出各人特质,形象生动,栩栩如生!
秦嫣看着画中王澄那高雅奔放的仪态,心中一颤。
她有了不妙的感觉:太子他们进来,才看了不多一会,全凭的是第一印象。似黄元沈祭酒这样擅画之人,更是极会捕捉人物一刹那的神韵,可是,她那会儿在想什么?
她在想今儿一定要压倒群芳!
她还对靖安郡主怀着强烈的嫉恨!
那么,她当时脸上的神情是怎样的?
正慌张恐惧的时候,就听秦易安低声抱怨道:“太子九叔,你看看,黄翰林怎么把人家画的那么圆滚滚的?除了一张脸,什么都看不清了。不行,叫他改改!侄女……侄女再从新摆个样子给他看!”
“噗!”
炎威太子喷出口里的茶。
他看着侄女嘟着嘴,使劲憋住笑,低声道:“待九叔看看,若是把本宫侄女画走了样子,本宫立即命他改!”
说着放下茶盏,起身走上前。
那张圭也跟上去,探头只看了一眼,就低头闷笑。
画中秦易安头上、颈内都围得毛茸茸的,只露出小半张脸的眉眼,那缩头弓腰的模样,一脸神秘地仰头对太子说话,可不就是刚才那个样子?哦,胸前还露出半个手炉面貌。
他不禁佩服黄元,怎么就画得这么传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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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第一更还是改在中午吧,天冷了,晚上赶不急。谢谢亲们订阅打赏投粉红支持!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