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真的,她觉得还是给黄老实做闺女幸福些。
很快,她就不用犹豫了,因为任三禾来了。
原来勇亲王怕杜鹃不听其他人的,特意派了他来。
他来后,对杜鹃只说了一个字:“走!”
杜鹃就毫不犹豫地跟他走了。
这让秦一等人很受伤,看着杜鹃的眼神十分幽怨。
于是,众人和张圭率领的虎禁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簇拥着杜鹃,往勇亲王府赶去。一路上,条条长街都寂静异常,只有一队队巡城的虎禁卫交替来往。
万圣节前一夜,京城竟然被宵禁了!
杜鹃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紧张和压抑,想到自己身为这场斗争轴心人物的女儿,不由吞了口唾液,往林春身边靠了靠。
别怪她胆小,在这样的政变斗争中,个人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林春感觉到她的紧张,低声道:“别怕!”
杜鹃点头道:“我怕什么!”
那声音自己听了都觉得心虚。
张圭看着手拉手的二人,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可是他就跟着魔似的,越这样越舍不得离开她;看着他们亲密又痛苦,不知如何脱离这种困局。
走了一阵,任三禾道:“到了。”
原来已经到了勇亲王府。
并没有先领杜鹃去拜见长辈亲人,而是直接安排她住进柏院的长青楼,也没有其他人打扰,只由两个丫鬟伺候洗浴。
杜鹃心里虽然焦灼不安,然到底累了几天,沐浴后觉得有些疲倦,就靠在床上想养养神,再理理思路。
结果,由靠变躺,然后就滑下去睡了。
等勇亲王妃领着秦诚、秦讳、秦易安以及两个小萝卜头来认亲叙旧,听见说郡主睡着了,无奈之下只得又走了。
展青展红等人在外守护,听说后都表情奇异——
刚才紧张成那样,怎么转眼就睡了?
这当口还能睡着,可见她不是真的着急害怕。
杜鹃睡得香甜,朝堂却风云急变。
大理寺审案结果出来后,虽然已是掌灯时分,因为此案关系,再加上万寿节、中秋节诸事繁忙,朝廷大半重臣都未落衙,得到消息后齐聚乾元殿。
正元帝惊怒交加,十三皇子当即被拿下。
他跪在殿中大笑,笑出了眼泪。
“儿臣是有野心,那又怎样?哥哥们哪一个没有野心?九哥若没有野心,怎敢瞒天过海、欺君罔上!”
正元帝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勇亲王,“老八?老九?”
真是丢人,连亲生儿子都分不清!
勇亲王躬身道:“儿臣是老九!”
竟然未做任何抵赖,就这么承认了。
群臣哗然,等不及低声议论起来。
正元帝颤声问“老八呢?”
炎威太子身子一正,仿佛长高了一截,昂然应道:“八哥健在!”
于是,真正的勇亲王缓缓从殿外走进来。
昔日的双生兄弟并肩站在金銮殿上,面对正元帝和群臣,任凭他们打量。
勇亲王与平日形象并无二致:宽厚谦和,面容略苍白。
变化的是炎威太子:大概今日未做任何掩饰和改装的缘故,他精神饱满、神采飞扬,气势沉凝、威然霸气。
正元帝盯着他,双眼迷蒙。
有大臣惊呼“果然是太子殿下。”
十三皇子厉声道:“他算什么太子!先与安国妖女私奔,弃父皇和天下百姓于不顾,何德何能做太子?如今又冒充八哥谋夺皇位,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说着转向炎威太子冷笑道:“若是我那好侄女在此,发现她不死不休地闹,结果闹掉了她亲爹的皇位,不知做何想法!”
他不得好下场,昔日的太子也同样毁于一旦。
不死不休,果真是不死不休!
立即就有齐御史出列,说炎威太子与人私奔,不仅失德,还失信于天下;如今更隐瞒身份,欺君罔上云云。
他便是上午弹劾杜鹃的御史。
跟着有数名朝臣附和。
面对攻讦,炎威太子一抖龙袍,往金殿上走去。
他在帝王宝座下方一级金阶上站定,大袖一掀,猛然转身,双目神光湛然,傲视群臣,浑身放射威猛霸气。
“谁说本宫不是太子?父皇下旨废过太子吗?”
那齐御史刚要说话,他紧跟着又甩出一连串的质问,一声比一声高:“谁说本宫失德?古来帝王也有犯错的时候,还有下罪己诏的呢,何况本宫并未登基,偶有不当之举,就当磨砺!奏本宫失德,你们谁有德?”
他伸出两指,从五皇子点向十三皇子,厉声喝问:“是你有德?还是你有德?利用亲侄女谋夺皇位,丧尽人伦,畜生不如,有何德可言?还有你们,别让本宫把那些丑事都抖露出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