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这也免不了日常磕磕碰碰。”
杜鹃问:“当年拿了安国玉玺的小苞谷是你什么人?”
张圭立即笑了,道:“七太爷。我们家如今就剩下七太爷辈分最高了。也亏得有他镇着,张家还算稳妥。”
杜鹃忙道:“你跟我说说他的事好不好?”
张圭就说了起来,也牵出他曾祖和高祖的爱情故事。
花嬷嬷等人就听亭内笑声不断。转头看去,只见小王爷说得绘声绘色,郡主听得聚精会神,两人就像好友一样对面相谈,不像先前那般尊敬疏离,心中暗喜,更不去打扰。
杜鹃听张圭说张家祖辈的往事,觉得很不对劲;他又时不时蹦出一个很有现代感的词,便怀疑他家有穿越人士。
一开始,她以为是他那当了女将军的老姑太太;后来又猜想是不是他太爷爷,即第一代玄武王,后又都推翻了。
她心里疑云密布,便盯着他不停追问。
张圭就一直说,两人都忘记了身周一切。
忽然张圭惊觉天色已暗,忙道:“要用晚膳了。郡主若还想听,属下明天再说吧。”
杜鹃道:“好,明天再说。你可别忘了。”
张圭保证道:“不会忘的。”
见她站起身,又轻声问道:“郡主心里可好些了?”
杜鹃一笑道:“好多了。谢谢你开解我。”
张圭听了发怔——
开解?
他竟不知自己在开解她。
那么到底是希望林春经历住考验,来这和她白首偕老,还是希望他经不住考验而失足,让自己有机会更进一步呢?
怔了会,就见她笑着招呼:“走,咱们吃饭去!”
他忽然脱口道:“不管怎样,属下都希望郡主永远开开心心的。郡主可知道:郡主最美的不是容颜——容颜只是表象,容颜易老——郡主身上最美的是笑容,能令每一个接近的人心情愉悦,忘记日常的烦忧,记起生活的美好!”
杜鹃愣住,迅即又反应过来,看着神情认真的少年微笑道:“我知道了。张圭,谢谢你!”
口气十分诚挚,眼眶微热。
即便她一直真诚待人,这口气也分外不同。
张圭就笑了,伸手道:“郡主请!”
二人遂出亭,往树林中走去。身后,有宫女在湖边洗东西,一边轻声吟唱,合着湖上的轻烟袅袅飘荡……
且说回雁谷的建设,除郡主府外,各家房屋盖造都很快。
林家尤其不同,展现了木匠世家的底蕴。他们在回雁岛上帮林大头造的房子,都是一色的独立木屋和小院,每栋木屋最多不超过四间。不仅正房和厢房间以回廊相接,院和院之间也以回廊相接,还蜿蜒曲折地通向树林中的各亭台轩阁,可从回雁岛的各个角度观赏湖景和四周山景。回廊地面铺设枕木,两旁设有栏杆和木椅。
木屋优雅古朴,配以全套的木器家什,床、榻、柜、箱笼桌椅等无不优雅大气;小椅子、小凳子、桶、盆、盒、盘以及妆奁等摆设又都玲珑精致,所有的东西都是家常趁手合用的。
连花嬷嬷见了也满脸艳羡,每一样东西都要摸摸。
虽说她在皇宫待了许多年,见过大世面的,但皇宫那地方只会让人心生敬慕和畏惧,而这些木屋却不同,看了就让人亲切,觉得温馨,生出想住进去的欲望。
六月中旬,林大头一家都搬来了。
同来的,还有林太爷老两口。
他们说在这山里住了一辈子,居然没来过回雁谷,死了也不甘心,因此要来住段日子。于是,林大猛就和任三禾将他们背来了。
自林家搬来后,杜鹃就老往岛上跑。
这日是个晴天,晨雾散后,岛上一切都清明起来。张圭带领赵书成、胡鉴撑着木筏,载着杜鹃和花嬷嬷等人靠近回雁岛。
待木筏停稳了,杜鹃首先跳上岸。
流风忙喊“郡主小心些。让奴婢下来扶郡主。”
杜鹃回头笑道:“我扶你还差不多。”
流风就闭嘴不言了,表情十分幽怨。
杜鹃一笑,伸手对花嬷嬷道:“嬷嬷小心些下来。”
花嬷嬷忙道:“多谢郡主。”
张圭亲自扶着花嬷嬷下来,一行人就上了栈道。
这栈道全是用三尺长的圆木拼成的。圆木连树皮也未刮,只在横头侧面钉上长木条,将所有的圆木连接固定起来。这样铺设的好处是雨天也不会弄脏了鞋,还方便,省却搬运石材之苦。
目前,回雁谷各处都铺设了这样的栈道。
走在栈道上,听着比湖那边更多的鸟鸣,大家心情格外轻松。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嫩嫩的呼唤“郡主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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