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进屋去了。
杜鹃并没有跟进去。
见一面就行了,多说无益,只会引得冯氏更伤心,万一刺激过大坚持不住的话,要出事的。
等他们进屋后,她才抬头看向昝虚妄。
“就是你要抓我?”她认真问道。
昝虚妄面对杜鹃,神情肃然。
他没想到杜鹃真会来。
待看见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女就那么含笑走进被官兵围困的黄家大院,毫无惊怕和愤怒;那一身寻常粗布短打衣裤,衬得她修长身材亭亭玉立,笑靥如花的脸颊,压倒争奇斗艳的各色春花,配合她灿烂如朝阳的气质,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不禁心头震动万分!
这与他想象中的杜鹃有些不一样。
有一种人,便是和他(她)敌对,也会心生敬意。
这个黄杜鹃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他看见了黄元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看见了妹妹惊恐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更奇怪的是,连他自己之前对杜鹃的仇恨和厌恶仿佛也消失了。
但他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他将她视为对手,强有力的对手!
“本官职责所在,身不由己。望姑娘见谅!”
他并没有摆官威,喝命将她拿下,而是沉声解释。
杜鹃走上台阶,来到他面前,仔细地打量他。
然后又看了方火凤一眼,很肯定地说道:“你是昝家人。”
昝虚妄点头道:“在下昝虚妄!”
杜鹃道:“那就难怪了!我说呢,怎么好好的有人关注我这个捡来的孤女。”说着对方火凤意味深长地一笑,“你们兄妹俩很像,长得像,行事方式也像。”
方火凤听了眼前一黑,站立不稳。
红灵忙扶住她,却没敢吭声,她最近都跟游魂一样。
昝虚妄出奇地没有发怒,淡声道:“姑娘想多了。”
杜鹃也不同他争论这个问题,而是又向他走近一步。
一个官兵见状手按腰刀就要上前,昝虚妄瞅了他一眼,他又不动声色地退下了,然后,他就静静地迎着她。
杜鹃站在他对面,只比他矮一点点。
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她轻笑道:“事实是怎么样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方姑娘是你妹妹,你当然要维护她了。唉,谁让我只是个孤女呢!这年头,拼爹拼娘拼家世,还要拼哥哥兄弟。”说着,她更凑近他,两人几乎鼻尖相触,“你说,要是我有一个比你更厉害的哥哥或者爹,就凭你的所作所为,他们能饶过你吗?”
昝虚妄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庞,刹那间屏住呼吸。
这一刻,他竟然不忍正视她,垂下眼睑。
她所说的比一切义正言辞或针锋相对都更触动他的心肠,道尽了红尘的沧桑,他反不能动怒或鄙视。
他淡声道:“本官说过,职责所在,身不由己。”
杜鹃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准备走吧。”
这样干脆?
昝虚妄不禁愕然抬眼看她。
杜鹃嘲讽道:“怎么,你们这么多人在这打扰了这么多天,还不走?还让不让人家过日子了?不就是要抓我吗?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昝虚妄立即转身吩咐:“传令下去,立即开拔!”
“属下遵命!”
刚才那官兵抱拳而去。
“慢着!”杜鹃却叫住他,一边问昝虚妄,“你们在这骚扰百姓好些天,给钱了吗?”
昝虚妄再次愕然,不过愣了一瞬就点头道:“给了。”
杜鹃又问:“按什么价给的?这山里跟山外可不一样,那粮食可比银子不便宜。你们把人家粮食都吃光了,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要是随便给点钱就打发了,我可不依!”
这次,不光昝虚妄,里里外外的官兵和百姓都听傻了——这到底是被抓的囚犯呢,还是父母官呢?
杜鹃觉得众人异样,冷笑道:“当我说笑是不是?我没本事逃走,自杀的本事还有的。惹火了本姑娘,咬舌自尽,饿死自己,看你们回去怎么跟主子交差!”
昝虚妄再次下令:“按五倍补偿银两!”
那官兵也再次抱拳:“属下遵命!”
转身离开之前,看向杜鹃的目光很是复杂。
于是院子里的官兵都忙了起来。
昝虚妄问道:“姑娘还有何吩咐?”
杜鹃刚要说话,见黄元从屋里出来,递给她一个包裹。她接过去,又问道:“娘怎样了?”
黄元原以为她要随冯氏进屋,谁知没进,于是转身又出来了。听见她问,顿了下才低声道:“还好。大姐让你进去说话。”
嘴上这样说,其实他已经猜到杜鹃是不会进去的了,所以将黄雀儿为她准备好的包裹带了出来。
果然杜鹃点头道:“我就不进去了。省得她见了我更难过。嗯,娘能怀这个宝宝我可是有功劳的。要不我帮着起个名字吧,黄鹂的名字就是我起的。”
黄元心头一闪,忙道:“你起,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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