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杜鹃笑道:“你真扬名闺阁了。可是你敢得罪她们?”
林春便说确实惹了好些麻烦,那些人都有来头的。尤其是他做出来的东西别的工匠无法仿制,就算仿制出来也没有他做的有灵性和内涵,一眼就能看出真假,那些人就更疯狂了,稍有些名利地位的,便执意要得一件,方不落身份。
最后还是他师尊周夫子出面解释,说他学业繁忙,规定一月只对外售五件,凭她们自己抢去。
夫子在府城很有些名望的,这才解了他的困扰。
“夫子很率性。他教我学问闲暇的时候,喜欢看我雕刻、问我设计所想,听我说山里的事;也把他作书画的心得体验告诉我,分析两者异同,我们都获益匪浅。我们俩个不像师徒,就像忘年交好友。”
杜鹃又问道:“你这样老是回家,他怎么就准了?”
这时他们已经将木筏靠岸,林春不出声,待杜鹃跳上岸,他将木筏拴好,和她走上通往木屋的小径,才又说了起来。
这条小径是秋生弄出来的,杂草和灌木枝条都砍得很干净。晚间走在上面,两旁林子里卧伏了许多鸟儿,被他们脚步声和火把惊动,四处乱窜。
“我告诉了夫子我的事,夫子就要我赶快回来,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喜欢一个女子就要去争取。他还叫我千万别输给黄元……”
后面的话杜鹃已经听不清了,她脑子死机了!
林春边说边警惕注视两边丛林,也没留心她变化。
须臾到了家,杜鹃也不问他了,烧水洗漱歇息不提。
林大猛去了对岸树屋睡,这里林春兄弟在外屋打地铺,杜鹃独自睡房内木床。
第二天早晨,杜鹃是在一片嘈杂的鸟鸣声中清醒的。
这感觉不大好,这些候鸟的叫声不如山上黄莺翠鸟的叫声悦耳,尤其是野鸭“嘎嘎”“戛戛”的叫声很恐怖。
她睡不安稳,只得起床。
起来后感觉就不同了,与耳朵受荼毒不一样,清晨的小岛淹没在迷雾中,各色鸟儿在丛林和苇荡间飞行起落;隔着烟波浩渺的水面,对岸的山峦也时隐时现,仿若仙境。
她在湖边飞快地奔跑了一段,既锻炼了身子,也看了晨景,然后才慢慢跑回来。
木屋外,林春拎着一条杀好的鱼正等她。
他一脸灿笑,好像破雾而出的阳光。
“睡好了?”
“睡好了。这是你早上去捞的?”
“嗳!我刚跟大伯去了那边,回来就捞了鱼带来。”
杜鹃笑了,原来她起得最晚。
当下,她接过鱼进屋煮汤做早饭。
林春兄弟和林大猛则继续用石块垒砌院墙。
杜鹃将早饭弄妥后,拿了把小锄头在新砌的院墙根翻土撒菜种子。菜种子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昨天她还特地连根带土弄了些青蒜和小葱来,昨天傍晚就栽上了。也活了,看上去很鲜绿的样子,没有枯萎的迹象。
忙碌的林春看到她的身影,感觉特别温馨踏实。
连秋生抬头见了这一幕也发怔——
他身边可不就少这样一个女子么!
整个上午,山谷内都雾气弥漫。
林春带着林大猛在山谷森林内四处查看。
这山谷中央有许多杉树,尤以水杉居多,另有些老槐杨、杂木和果木在其中;靠近南山向阳山脚有松、靠北山脚有柏树,东面临湖边有大片水竹,回雁岛上竹子和树也多;往西去,他们更发现楠木……
林大猛越看越惊叹。
近晌午的时候,雾气渐渐散开了些。
林春就带着众人爬上南面山坡,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俯视下面的山谷。他随身带了纸笔,用炭条勾出整个山谷图形,然后告诉林大猛:这山谷风水特异,他要按五行八卦好好划分,往后各处房屋和耕地等都要按划分好的位置来安置。只是他目前所学很浅,只好等回书院问师尊再定夺。
林大猛忙道:“急什么,又不是马上搬来。你想好再弄。”
有了这个打算,大家也不急着建设了,在附近山上选上好的杉树等树木,砍了或就地堆放使它自然晾干,或者沉入湖底浸泡,直忙了几天工夫。
林大猛第二日就先返回村去了。
林春和杜鹃夏生又待了几日,至腊月二十八才回去。
走的时候,在湖里捞了许多大鱼带回家。
回去后,杜鹃任由夏生和林春送鱼去给黄家和小姨家,她没有另外送。
关于过年,黄鹂来请她,林春也让她去林家,跟着福生媳妇也上门来,说婆婆和老太太都叫杜鹃妹妹去林家老宅过年。
杜鹃一概都推拒了。
******
原野写的小说不是爽文,却总喜欢像陶渊明一样虚构桃花源,以满足我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丑菊里的桃花谷是这样,田缘里的泉水村和回雁谷也是一样。希望亲们能喜欢!喜欢就投粉红吧,月底了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