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好看,就好好走路。这么扭来拐去的,像什么样子!真正好看的女娃,应该不管穿什么样的衣裳,其笑容举止都赏心悦目,而不是你这样的。那些靠新衣裳才能撑起来的,都不算真正的好看。”
黄鹂本来又蹦又扭,闻言慌忙站直了,规规矩矩地走。
杜鹃又道:“叫你好好的走,也不是这么木呆呆的死板。如果这样装模作样,还不如刚才呢。”
黄鹂不满地仰头道:“二姐姐,到底要我怎样走?”
黄雀儿就嘻嘻笑起来。
杜鹃也郁闷不已,费力地解释道:“我就是叫你别扭扭捏捏做怪样子,但也不要蹩手蹩脚不敢动,总要自然点。说笑走路,自然就是最好了。不要为了引人注意,装模作样搞些动作出来。”
黄鹂“哦”了一声,神情还是懵懂。
进了厨房,黄雀儿找出围裙系上,头巾扎上,便开始忙活起来,一边对杜鹃道:“就你有那么些耐心教她。我就没耐心,管她怎么走。”
杜鹃也一样收拾,又不放心地问黄雀儿道:“哎呀,我这样子是不是特别像个唠叨的老婆子?姐姐,我比以前啰嗦许多吧?都是这丫头磨出来的。”
黄雀儿笑道:“你也就对这丫头才啰嗦。”
她说得很委婉,杜鹃听了却咬牙,朝黄鹂命令道:“去,拿扫把把堂屋、房间、院子都扫一遍。不许糊弄,要扫到边角,床底下也要扫到。”
黄鹂乖乖点头,拎着小扫帚就去了。
黄雀儿站在灶台里面,用一个大篮子盛里面大锅里的五香花生;杜鹃则掀开外面中锅的锅盖,顿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散发开来。
杜鹃看着锅里焖透收干了水的酱红色肉块,忍住腮帮子冒口水,道:“还真是香。姐姐,先把花生盛起来,把大锅腾空了,烧些热水清洗砧板和刀,我要把这肉切小块装罐子。”
黄雀儿点头,动作麻利地将花生盛了,拎到外面沥水。
然后,刷锅,烧水。
杜鹃便偷空刷牙去了。
等忙好过来,赶紧先舀了些热水,使劲冲洗那花生。
黄雀儿过来问:“这是干什么?”
杜鹃道:“这花生上面黏糊糊的,吃了手脏。冲干净了,就着今儿大太阳,晒一天,那才干爽呢。吃的时候也弄不脏手了。”
黄雀儿有些不放心,道:“这么洗,那香味不是洗掉了?”
杜鹃道:“不会。焖了一晚上,味道早进去了。”
黄雀儿剥开一颗花生尝了尝,点头道:“是。我来,你洗手切肉去。”
杜鹃便将葫芦瓢交给黄雀儿,自去收拾五香肉干去了。
她将砧板翻过来,又拿热水烫了一遍;刀也不用平日的菜刀,而是用任三禾给她买的小刀,也烫了,方才净手切肉。切好的肉块放进昨天就准备好的瓦罐子。
一边忙,一边顺手撂了块肉放嘴里——
嗯,真的很香。
跟预料得一样,嚼着很有劲道,却又不是干巴巴的嚼不烂,很容易就嚼碎了,粉粉的,香香的味道中透着点辣,十分开胃。
正哼着歌儿忙碌,忽见黄鹂跑进来,道:“二姐姐,我扫好了。能吃肉了?”
杜鹃笑道:“你牙刷了么?这么一会都等不及?”
黄鹂只好又去刷牙。
黄雀儿笑不可仰,一面往大锅里又添上些水,塞了把火继续烧,一面舀玉米面煮粥。
“早上不弄菜了?”她问杜鹃。
“不用费事了。我把这肉撕些,再把那花生剥一些,拌上些葱花,用来送粥不正好。还有酱黄瓜和酸菜呢。”杜鹃胸有成竹地说道。
黄雀儿抿嘴一笑,便不吱声了。
其实她心里都有数,也会做。但跟杜鹃在一块做事的时候,她习惯了征求她意见,姐俩总是商量着来。
等粥煮上了,黄雀儿这才开始洗漱。
回头进来,见黄鹂早趴在桌边吃上了。
杜鹃又开始数落:“这肉有点辣。大早上的,空着肚子吃不好。等下吃粥的时候再吃吧。那花生吃几颗倒没事,早上吃花生好。”
黄鹂哪肯听,一边嚼鹿肉干,一边问道:“二姐姐,等吃了饭,我装些肉干在荷包里,当零嘴吃好不好?”
“不好。”杜鹃断然道,“把肉干装荷包里,亏你能想出来!那荷包还要不要了?还有,这肉干带出去,人家见了,你是给人家吃呢还是不给呢?你这么小气,肯定舍不得给人吃。那还装出去现眼干嘛?你就想显摆,是不是?黄鹂,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跟人显摆。你想吃,就在家吃。给人家看见了,又不给人吃,只有蠢货才这样干!”
黄鹂被训得没了声音。
杜鹃继续道:“像这肉干,还有小炸,都是有油的,所以不方便带出去吃。在家吃的时候也要洗手。不然一手油,再不小心蹭身上,人家看你邋里邋遢,一点不可爱。”
黄鹂点头道:“我晓得了,二姐姐。”
杜鹃这才满意地说:“昨天炒了花生和瓜子,又弄得很干净,那个装在荷包,还不够你磨牙的?”
黄鹂听了醒悟过来:原来过年了,家里吃的多着呢。
她高兴地应道:“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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