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某人的搅局而闹得很是壮观。
夜里临走的时候,云裳已经彻底醉了。
只是醉虽然醉了,却还是不忘跌跌撞撞的到陆家兄弟跟前,被陆谨一下扶住胳膊站好,“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云裳努力睁着一双惺忪眼,使劲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个子高一些,一个个子矮一些,嗯,一般来说都是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弟弟。
云裳定了定神,甩了甩脑袋,十分努力的对着这个扶住自己的矮个子诚恳的说道,“陆慎,今天搅了你的庆功宴,是我不好,改天,我一定到你府上给你赔罪,对,光是赔罪不够,我还要……还要给你大摆筵席,重新给你接风洗尘。”
她一边说,一边大力的拍着身前的这个人,陆谨被她拍得胳膊上一阵火辣辣,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哭笑不得,连连说好,这才哄着云裳出去上了马车,陆谨不太放心的嘱咐了好几句,才让马车夫走了。
直到她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口,陆慎才看了一眼自己恋恋不舍的兄长,陆谨自觉失态,脸上一红,转身欲走被陆慎的问题拦住。
“今日来接她的人似乎和从前不同。”
陆谨的脚步一滞,来接云裳的人的确和从前不同。
陆慎见哥哥没有说话,便没有再细问下去,他今天也喝了不少,另外,银安殿内,陛下还未撤宴席。
顾大学士借口身体不适已经先行告辞,加上云裳喝多了,也告辞,这一场酒席似乎后头就没什么看头儿了,百官们也只好悻悻。唯独在皇室的位子上,皇妃李氏招过来身边的宫女,低声询问了两句,望着刚才云裳坐过的席位,若有所思。
陆慎大胜归来,皇帝重摆宴宴,将这个脸面给足了陆家,而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在陆慎的接风宴席上,皇帝对无忧公主的不当举措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除了安抚了下老臣的情绪之外,竟然再没提一个字。
这就不得不让人有那么几分讨论纷纷的噱头了。
看起来,这个无忧公主的圣眷正浓,可非是一句“圣眷正浓”这样简单。
陆慎回来之后,再有一个月,便是农历的春节。
可巧在年根底下,老天爷赏赐了凡间一场大雪。
这场雪真真的是下的通透,洋洋洒洒的飘了那么一整天,且都还是鹅毛一样的大雪片,掉到枯枝上,都能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云裳自小在南方长大,还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花。
她此时正握着一卷佛经,定定的望着窗子外头出神。
香香进来给香炉里撒了一把香屑。打算唤她两声,却瞧着自家小姐其实不怎么开心,便收敛了说话的意思,看了看她,便叹口气离开了。
小姐她……应该很难过的吧?
因为……有个人变心了。
而且,也没有给她一个什么样子的解释,连一句敷衍的话都没有。他便离开的这样彻底,几乎是在陆慎大宴那天的晚上,没有谁看见,莲准公子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的离开了莲心小筑。
一个没有了主人公的莲心小筑,云裳琢磨着自己其实是不是应该般到另外的一个地方去住。倒不是她很有搬家的冲动,又或者是她没有这种承受伤心的能力,而是有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让她很不舒服。
莲心小筑里头几乎到处都有着莲准的身影,她的棋盘前,院子里的白梅树下,而印象最多的还是她自己的卧房,云裳手中的书卷一抖,回头看向她的床榻,那张曾经一起侧卧过的,留着太多甜蜜回忆的大床,如今……
整齐的好像主人晚上都不曾在这里睡过一样。
如此一来,她也没了看书的心性。
将书放到桌上,来来回回的房中踱了几步。想了半刻,在外头给自己加了一层朱砂红色的大氅,她其实早就知道,这种喜庆颜色的衣服其实和自己很相称。
而她现在,特别讨厌那种纯白色的衣服,还有莲花的香气。
披上自己的衣裳,随手抄起院子里的一壶梅花酿,对着忙碌的香香的背影,喊了一句,“我去趟倾芙园,你们中午炒几个好菜送过来。”
香香听明白追出来的时候,云裳已经走得连人影都没了。
香香懊恼的拿着铲子敲了下地,“跑的还挺快。”
路过的旻言好心提醒她,“铲子不能用了。”
云裳当然是要回倾芙园的,一,她想看看久不见面的四哥楼云钰,二来,她也想看看自己那个回来了却不肯露面的姐姐,楼云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