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能让我老头先高兴高兴么?”李厅长征询道。
“可以啊,马上就都知道了。”熊剑飞一副踌躇满志地对李厅长道着:“我们要组织诈骗案的全部受害者,联名上诉,告五原最大的通信运营商。”
呃……李厅长毫无征兆地噎了下。续秘书已经习惯了,没被雷倒,不过被雷懵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熊剑飞,在他看来,这位队长的前程堪虞呐。
“不信是不是?就知道你们不信。”熊剑飞笑了。
“等等。”李绩优拦了下问着:“你知道你要告的运营商,资产规模有多大?一年收入多少个亿?还有他们有多少员工?”
把熊剑飞问愣了,李厅长语重心长地又道:“那你总该知道,他们是国企?”
“看你说的。”熊剑飞不悦了,加重了语气道着:“就国家机关有错误,也不能让下面人屁都不敢放啊?”
李厅长被呛了句,噎了下,他有点明白了,这孩子脑袋可能缺根弦,他和霭地拉着熊剑飞道着:“小同志,我年龄告诉我,你的用心可能是好的,不过方式不一定正确,告运营商,那可是蚂蚁和大象角逐,成可能姓,微乎其微呐,要告不赢,那对你们警队的形象,岂不是一种抹煞?”
“当警察的,给受害人讨个说都不敢,那不是要不要形象的问题,那要不要脸的事。”熊剑飞道,李厅长愕然了,似乎有点感动,不料熊剑飞又画蛇添足了,一把揽着这位似乎对警察不信任的老头道:“放心,你放一千个一万个心,就咱们这辖区,以后再有坑蒙拐骗偷的,我一个一个揪出来捏死他……哎,老人家,到我们队部坐坐,不服气你瞅瞅那场面……”
续秘书战战兢兢跟着,像这么揽着厅长的事,恐怕就同僚也未必能做得出来,李厅长似乎稍有不适,不过似乎也没有拒绝,反正小声地凑着和这位小警说什么,是起诉的事,续秘书听明白了,这是因为诈骗嫌疑人使用黑客软件改号码,成通过运营商的平台对用户进行了欺诈,所以,服务的疵瑕,完全能成为让运营商买单的理由。
可是这样行不?似乎很难。李厅长似乎并不看好。
熊剑飞说了:“您真不知道啊,老人家,这运营商很艹蛋的……我们因为侦破这个案子,办了一百多个号码,接收到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短信,别说诈骗嫌疑人,就他们旗下的内容提供商,也和骗子差不多……那叫搞什么营销嘛,纯粹是诈骗,大部分用户是糊里糊涂就上当了,想净化治安环境,首先就得净化一下他们……我跑他们那儿不是一次了,这些王八蛋真孬种,一看我一刑警队的小警员,朝要这要那,不搭理,还说尊重客户,最不尊重客户……揍是他们……啊?我们支队长怎么来了……”
熊剑飞瞠然道,今儿高兴,高谈阔论间,已然忘了自己搂着谁了,不经意才发现,一行车泊在院外,一眼就看到鹤立鸡群的邵万戈……接着又看到了,警服正装的市局长:许平秋。
这一行人可能又院子里的惊讶多了,一个小刑警队,搂着即将上任的省厅厅长,这场面为什么怎么看都有点不和谐呢。
“这谁呀?”李厅长故意问。
“我们领导,你看那吊样,除了骂人就不会干别的。”熊剑飞小声牢搔道。
噗声李绩优笑了,点头赞着:这个评价,真中肯。
不过接下来有人笑不出来了,市局的、支队的领导,还有省厅办公室一行人员,都涌进来了,看到许平秋向这老头郑重一敬礼时,吓得熊剑飞两腿发软,后悔地捂着自己的嘴,这娄子喷大了。
“小伙子,放手干,好样的。”李绩优摆手道。
“是!”熊剑飞明白过了,赶紧敬礼。
看来,微服是进行不下去了,李绩优笑着坐进了许局长的专车里,陪同的人员各自上车,跟在车后,邵万戈却是没走,近距离瞪着熊剑飞,看着他敬礼都忘了放下手的僵硬姿势,哭笑不得地问:“你和领导胡扯什么了?”
“没扯什么………就那事呗……”熊剑飞说了一遍,邵万戈听得几次喉结在动,没听完就唧一巴掌训着:“胡扯加胡闹,还去告状,还不嫌丢人现眼啊,大院里乱得像农贸市场……赶紧组织人员,打扫卫生。”
唧又是一下,把警帽打歪了,对于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这就是邵万戈说话的方式,训斥一顿,急急上车而去。
车走了好远,熊剑飞气无可泄,脱了警帽唧一摔,远远朝着已经空了路面竖中指:“去你妈b的!”
回头时,众刑警和受害人都在窗户上看着,似乎对可能找回损失怀疑了,熊剑飞振臂一呼吼着:“说到做到,这状我替你们告了。咱们告到底。”
这么牛逼警察,岂能不受欢迎,到场的受害人齐齐鼓掌。
果真当天就从这里传出来了一件轰动的事:二十七位电信诈骗案受害人通过晋原区人民院,状告某通信运营商,以服务瑕疵导致被骗一事,要求赔偿损失。
这新鲜事自然逃不过媒体的追踪,后深挖新闻幕后,居然是刑警队组织受害人告状,报道一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