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淤痕,伤口翻裂,而且已经发炎感染。
“你手怎么了?”沄淰轻描淡写的问着,可是心里却已是难过到不行。
“死不了。”他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还嘴硬!”沄淰刚想起身,便见外面有人敲门。
疲惫无比的隋安无奈叹了口气悻悻向门口走去,刚开门,就听门外的王婆子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嘘寒问暖道,“隋公子,你手好些没?这是金疮药,你擦上点儿,你手上的伤可不要碰水,多谢你救了老刘一命,若不是你,他就掉进山沟里去了,他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怪他。”
沄淰的心一紧,掉进山沟?
隋安回来,见沄淰一脸兴高采烈的坐在床上,笑语开颜的问道,“你不是武功比我厉害么?怎么还差点儿掉进山沟?哈哈——”她边说边见隋安那张阴沉可怕的脸,似乎是随时都可以爆发的洪水猛流一般,不由得又继续刺激道,“哎呀,本宫头疼,你帮本宫去洗个绢帕拿来热敷一下,要热毛巾!”
隋安拿着金疮药的手忽而紧攥,心里骂道,“你是聋子吗?没有听见我的手不能碰谁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忽然,那金创瓶在隋安内力的作用下瞬间被捏成一片散落一地的粉末!
“喔,果然好内力!!!那本宫就不需要担心自己和肚子里的小皇子了安全了!”
“你——”隋安刚想怒骂,但是,看着沄淰一脸苍白的样子,便也心下不忍,说着便径直向水盆走去,他熟练的倒着热水,然后拿起旁边的帕子就扔进水里用双手搓洗起来,似乎是不知道疼痛一般!
“隋安!”
隋安听着那一声痛哭抑或是惨烈的喊叫,怒眉回头的时候,却见刚才还颐指气使的沄淰蹲在地上,她将头埋在膝盖之中,后背不住的颤抖。
“你又干嘛!就这么迫不及待我伺候你,还亲自跑到地上——”
沄淰缓缓从地上站起,挥洒着泪水朝他怀中狠狠的撞来!
泪如雨下,黯然神伤!她失声痛哭,他一脸木然的站在那里半天,竟不知说些什么,明明刚才还很生气,可是现在,却又纵容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不止,这是故技重施吗?
“哭好了就擦擦脸。”隋安用热毛帕擦着她脸上的泪痕,却唯独不敢看她委屈不堪的眼神。
“放下手!”沄淰挑眉命令道。
“干什么!”他也粗声恶气的反驳。
她慌忙抽出自己袖间的绢帕,“张开手!快点!”
隋安一脸漠然的摊开手,道,“看吧看吧,看看我伤得有多重,我劝你还是赶紧趁早笑话我,不然,明天可能就看不到这些伤了。”
沄淰一边抽泣着一边轻轻擦着那些深深浅浅的勒痕骂道,“他要掉下去就掉下去好了,谷里正好还少一个恶人!谁让你去救了!都告诉过你了,来到这里就不是什么将军侠士了!为什么还做不要命的事情!”
“就知道说我,还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跟那个人搞好关系,居然还用自己珍贵的血去喂那只本该随酒下肚的兔子,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血——”
“那是我的事。”她朝他狠狠的瞪去!
“那这也是我的事!”他也狠狠的瞪她!
沄淰气愤的忽而狠狠一擦,“你再说!”
“嘶——”隋安的脸瞬间一绿,“有本事你下手再重点儿!”
曾经的隋安体内有三分弦王的温润如玉,又有三分刘生的豁达细微,却还有四分龙绍焱和何宸的高高在上和霸道。
沄淰缓缓的为他擦着血渍,心里不禁觉得好好笑,他恨不得两个人以后都能这样,虽然每天吵吵闹闹,但是好像怎么吵都无法分开彼此。
隋安见沄淰不说话,忽而一挥手,继续气道,“我这条狗就算是双手尽废都不用你这高高在上的皇后假慈悲!等你回去了,我们就当没认识过!”
沄淰一怔,低头淡淡的问,“这是你的真心话。”
“再真心不过了,哼!”
“那你以前说,你以前失去过我以此,你再也不——”
“以前是以前,今天是今天。”他迫不及待的打算她的话。
“好!”沄淰将带着斑斑血迹的绢帕狠狠的扔在地上,“好!我走!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以后,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混蛋!”
“你最好快点走,我看见了,外面的月亮很大,夜路该不会那么难走!天亮之前,你就回到你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的身边了!”
日思夜想?哼哼,沄淰冷笑,抹着眼泪踢着门就出去了。
隋安在地中央站了半天,悻悻的看看天,又觉得无聊,便又看看地,忽而,他的浑身仿佛被雷电激过一般,双眼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那绢方帕上,斑斑血渍间,赫然绣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安”字!
安?隋安的安吗?
他不禁扑哧笑了一下,自我嘲讽的说,“怎么会!隋安,别自作多情了!就你,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这会儿,就听见村头有人喊,“不好,谁家的姑娘跳潭了!救命啊!”
隋安忽而一惊,拔腿便跑,一边跑一边发疯了一般大喊道,“沄儿——沄儿——”
PS:小兔想说,你们两个真有趣,隋安你有本事别去追啊,小心我让你一出门就摔断小腿!!!!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