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牵手回去的时候,张夫子家的门外依旧人头攒动。
隋安和沄淰远远的只见张夫子举着两张血淋淋的狼皮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你们都是长着眼睛见识过的,如果愿意跟随老夫搏上一把的就回家拿起锄头镐子,我们一起进山挖草,如果有不愿意的,那就准备好自己家的女儿吧,老夫可是不会把自家的女儿送出去的!老夫一家宁可饿死!”
刘亭长却不以为然的样子,斜眼冷视着他,言辞讥讽道,“张夫子,看你平时是个教书先生,为人师表,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还挺会打如意算盘,以前,人家女儿换来的粮食也没见你少吃一口,现在,轮到你家送女儿的时候,就推三阻四、振振有词,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两个人,还胡编乱造说是天外飞仙,你以为我们就这么愚蠢,任你摆布吗?”
张夫子的脸忽然暗淡下来,那副骨子里的软弱顿时爬上他不自信的面颊上。
这时,就见隋安横眉怒目道,“我会在六月初六之前,尽最大的力量给你们换回充足的粮食!我的妻儿都在这里,难道,我能不尽力而为么?如果你们不信我们,觉得我们另有所图,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以后,你们就卖女儿吧!”
隋安细心的揽住沄淰的肩膀,道,“我们进去。”
他拧着眉,看着张夫子道,“张夫子,既然今天大家还没有考虑好,那就给大家充足的时间回去考虑,三天后,愿意的就一起进山。”
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又闹腾起来,他们一边看着满脸踌躇的张夫子,又看着“斗志昂扬”的刘亭长,再看着隋安和沄淰相拥而去的背影,一个个挂着复杂的表情各自回了家去。
那天,沄淰坐在后院看着隋安在桃花之下为自己建造了一张宽敞的大床,动作麻利的让她感觉到十分吃惊,才刚下午,一张大床便做好了,二狗子欢欣鼓舞的在床上跳来跳去呼喊道,“呦吼——太好了,今晚我和爹就不用睡桌子和板凳了!”
隋安也跟着笑,他边笑边看着桃花树下微微坐着的沄淰道,“累了没有?太阳晒了也有一会儿了,回去休息吧。”
这会儿就见二狗子一头钻进隋安的怀抱中,像一只淘气调皮的小猴子缠在他的身上,眉开眼笑的说,“谢谢隋哥哥给我和爹爹打造的大床!今晚我和爹爹一定会睡得很舒服的!姐姐,来,我们三个一起抬到厢房里面吧。”
“……”隋安顿时目瞪口呆!这孩子,怎么什么好处都往自己家揽!
隋安心疼的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二狗子,刚想开口,却听见小猫儿笑道,“我去做晚饭了,才没有时间跟你搬这么大一张床,这种体力活,还是你这小男子汉做吧。”
小猫儿笑盈盈的回头拉着沄淰道,“夫人,我要去烧火做饭了,这里烟大,你有孕在身还是回去休息吧,对了,爹爹已经去山里给公子采药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沄淰笑着点头,看着一旁脸色难看的隋安说,“床就给二狗子睡吧,我们那张床虽然小,但是很温暖,你累了那么久,喝口水就进来,我给你看看脚踝的伤势如何了。”
“呃——”
听着沄淰如此温柔关怀的语气,任凭隋安铮铮铁骨,此刻也顿时感觉浑身松软!他微微的有些窒息,那种一股热流瞬间蹿过浑身的感觉让他通体顺畅,难道,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幸福居然来得这么仓促!
可是,怎么可以是检查脚踝!隋安的脸青一阵、紫一阵,支支吾吾道,“不用了吧,没有什么,比胸口处的伤口轻多了。”
沄淰的眼顿时露出一股不耐烦的神色道,“那就连胸口的伤一起看了!”
“这可——怎么——好——”
达到目的的隋安内心已是幸灾乐祸到不行,可是脸上,却还是一副左右为难、被人霸王硬上弓的样子!
二狗子见此,慌乱蹬上小破草鞋,右手拉着隋安的手,表示和隋安站在同一战线上,左手抠着鼻子,忽闪着大眼睛抬头疑惑不解看着隋安问道,“隋哥哥,你不让夫人给你检查脚踝,是不是担心脚臭?哈哈哈——”
他忽而扬嗓大笑起来,又自以为是的继续道,“我就知道是因为这个,没关系,你别担心,水咱们这里可是有的是!走!我领你去水潭边上洗洗吧,那里的潭水可是山上的温泉水流过的,四季温暖,你的臭脚扔进去,出来立刻变成香喷喷的了!比王婶子身上都香上许多!我们走吧。”
“谁说我脚臭了!我的脚怎么会——臭——”隋安瞪眼反驳道。
“昨晚我可都闻到了,确实有些刺鼻,身上也应该洗洗,既然二狗子都不嫌奔波劳苦,夫君还是去一趟吧,早去早回,然后,我也好给你检查检查胸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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