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种种,聚在心头翻滚,一股疼痛蔓延至浑身各处,今晚一过,明早,就是刘生的死期了,就算他付了天下,付了道义,可是,毕竟对自己无私无怨无悔。
那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感情,或许就是他心中极度痛苦的写实。
一颗泪水轻轻的坠落,那些为他绣了一个冬季的桔梗绢帕,怕是一辈子都只能安静的躺在无人知道的角落,一辈子,都不会经由自己的双手送去他的身边了。
沄淰还记得那晚,自己到达山下营帐的时候,那些士卒的身影早便不见,后来何宸连夜带自己回宫,匆匆离去之后,竟是四五日不见。
在这几天里,沄淰一直配合杜将军搞各种训练,兵贵神速、体能耐力、防御阵型、每天都会将沄淰累得无暇思考其他事情,她也只能让蚊子去密切关注太师府的一举一动,就算太师真的被关进天牢,也要她每天三餐好生照料。
这一日,沄淰疲惫的从龙虎台回来,已是入夜时分,那一夜,月亮出奇的明亮,四处也是一片娇好的安静,沄淰沿着后院的池塘边走着,身体的疲倦,脑海中对刘生的担心,已经让她感觉自己接近崩溃的边缘,四处安静,就连没日没夜掌灯的宫女都已歇息了吧。
可是,隐约中,前方却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沄淰开始以为自己是眼睛花看错了,可是,仔细听去,却发现,前方的假山后有着异响。
沄淰情不自禁的握着自己的剑,近日皇上不来浴渺宫,除了自己和蚊子,难再有别人,这会儿,到底是谁?
沄淰慢慢踱过去,仿若看见假山后有一男一女,可是天实在太黑,只一晃,便又不见了,正合计着,假山后面又隐隐传来几声说笑。
沄淰停下了脚,假山那边,偌大的喘息声顿令她的心局促不安。
只听女子娇喘兮兮的哀求说,“大人,大人快不要这样,奴家现在好生难受,仿佛全身有团火,大人,奴家这辈子都要做你的人,大人——啊——”
随着最后几声浪荡的娇啼,一个柔和的声音浮起在这寂静的上空,“春河,你不是最喜欢这般偷偷摸摸的么?怎么,今日却又说不喜欢了。”
春河有一点儿微嗔道,“这宫里的丫头,哪一个不是大人你看上的,这会儿捉弄完人家,嘴上也还是不依不饶的,可是,我看大人平时的眉眼可总是瞅着宜人丫头的,这会儿,是不是在她那里讨不到便宜,就在奴家身上泄了火?你倒是别光看着我,快快回话才是呀。”
原来是不知羞耻的春河,可是,那个男子又是谁?可是,那声音?好生熟悉的,谁?风不平吗?
春河的声音无比挑逗,竟然连铁骨铮铮的风不平都甘拜下风!
那个柔和的声音又说,“整个府里,只有你让我最满意,她哪能跟你比?她的腰可没有你的软!让我感觉美妙无比——”
“那个沄姑娘呢?我看你对她很好,一直都是很垂涎的样子,听说,她还剥了你的衣服,那晚,你们是不是也是干柴烈火,将军这身子,可是费了很多蛮力吧。”
“啪——”一个响亮的嘴巴在这上空升腾,“她是皇上的女人,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知道吗?”原本温柔似水的风不平忽而低怒道。
春河应该是很是气愤,但是,又极其舍不得这御林军统领的风不平,只听她委屈道,“大人,别发火,都是奴家不会说话,可是,奴家会伺候你,你看今夜,月朗星稀,黑石之后,你我二人,此番风流,风月无边,大人心头的这股子怒火,就让奴家帮大人消灭吧。”
“啊——”只听风不平一声呻吟,嘴里闷哼道,“你这坏女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招数,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啊——好生舒服!爽透了——”
次日一清早,沄淰难得睡得久些,今日,她可以休息一日,可是一早,宜人便在浴渺殿外求见,惹得蚊子大早晨就翻脸瞪眼。
一直快到巳时十分,蚊子方才进门悄声道,“姑娘,该醒了,外面,还有一个碍眼的,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咱们。”蚊子边说,边开始整理粉色的纱帐。
沄淰睁开眼,浅笑道,“是谁。”
“宜人呗,以前觉得她虽不讨巧,但是也算聪明伶俐,可是没想到,比谁都趋炎附势,起初死皮赖脸的跟着姑娘,后来,又攀附上了灵贵嫔,灵贵嫔这回被打进冷宫,她也好意思恬脸回来,要是我,要是在这宫里混不下去就自己跳进而死。”
沄淰缓缓起身,“你是个心中有爱的姑娘,怎么尽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小心有朝一日被你的梅花君子听到。”
蚊子和沄淰相拥而笑,忽然,蚊子阴着脸道,“昨夜,刑部侍郎已经将太师伙同生死门拦截菓洛银两的事情坐实,而且,太师亲口承认杀害了杨将军。”
“他怎么可以承认!他人都好吗?有没有人对他怎么样?”沄淰急切的问道。
“人看着倒是安全,只是有个人的境遇就比他凄惨多了。”
“王——氏——”
“我们都不知道王氏过的是什么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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