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朴实的胸膛,她是第一次心甘情愿离他这么近!
他惊讶极了,觉得微微有些奇怪,轻轻推开她,看着她漠然平静的脸孔,只狼狈的小声喊着,“沄儿,沄儿——朕——朕无法克制——无法克制不去想你——无法克制不去爱你——对不起。”
沄淰看着身边这个被自己折磨的如此身心俱疲的人,只轻轻道,“皇上心胸何时如此狭隘?明明是按照皇上的口味泡出来的热茶,又是细问了宜人你喜好的口味,才连夜制作出来的点心,怎么到了皇上口中,都成了太师的心爱之物?”
何宸看着沄淰静柔的眼神,突然兴奋的又是搂住她问,“沄儿,这么多的用心良苦,真的是给朕准备的?”何宸眼睛突然一亮,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
“趁热吃吧,不然,奴婢今晚可是要熬夜的。”沄淰趁机逃离了何宸的怀抱。
何宸复坐回去,面容为难,支支吾吾道,“写了四天的字,胳膊好酸。”
沄淰瞟了他一眼,嘴角却透着浅笑,只轻轻撷起一块芙蓉糕递至何宸眼前,见他只笑不张嘴,便会意,低三下四道,“皇上,请用芙蓉糕。”
何宸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接受过沄淰这么高贵的侍奉,这才心满意足的张开嘴,彬彬有礼的嚼了嚼,道,“嗯,沄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妙了,比御膳房的那些个做的好吃多了,所以世人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的就是沄儿这般聪慧伶俐的。”
沄淰又重新泡了杯茶,恭敬的递到何宸面前道,“皇上喝杯茶润润喉解解乏吧。”
何宸斜眼看着茶,眼神中微微透出些许的渴求,却还是直挺挺的坐在那里,脸色为难的刚想说着什么,便被沄淰打断道,“如果不合皇上的胃口的话,那我留给守夜的张公公喝了。”
何宸慌忙抓住沄淰拿杯的手,满眼痴迷的看她,口中道,“正口渴,怎能便宜了别人。”
吃过点心,喝完茶,沄淰便娴熟的收拾起来。
何宸看着难得对自己温柔似水的她计上心头道,“朕头疼。”
沄淰继续一门心思的收拾,道,“我这就去喊张公公,给您宣太医来。”
何宸紧随道,“朕想沄儿多陪一会儿朕,朕可能——可能会舒服一些。”
沄淰并未搭理,依旧默默的收拾碗碟,又径直走出御书房,纤柔的身姿消失在夜色中。
何宸卧在一卷卷奏章之间疲倦的睡着,这会儿就听张德海上前小声劝道,“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明天,再处理朝政吧。”
何宸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什么时辰啦?”
张公公一脸心疼的道,“马上就午时了。”
“嗯。”
何宸刚起身要走,恰巧遇见宜人一脸笑盈盈的进门,手中捧着一碗参汤关切道,“皇上,夜深了,喝点儿参汤吧。”
说话间,蚊子脚前脚后进门,一脸委屈的脸色道,“皇上,这是姑娘深夜为您特意准备的龙眼枣仁茶。”
“参汤补身。”宜人斜睨着蚊子道。
“龙眼枣仁茶是提气补充睡眠的,你没看见皇上几天没休息了吗?”蚊子竟然也是不示弱的道。
何宸抬头看着宜人和蚊子,只若无其事道,“都放下吧,朕还要忙着批奏折,出去。”
张德海会意,连忙拉着蚊子出去道,“你跟着添什么乱啊,不是都告诉过你,不该想的事情不要想,虽然,现在你是不可能嫁给灵贵嫔的哥哥,但是,有些事情,却不能做得太过分!”
“那凭什么她就可以?”宜人一脸的不服,“她如今还不是跟我一样,一个奴婢的身份,她哪里有我对皇上好,她一心只想着别人!”
张德海连忙捂住宜人的嘴道,“是不是奴婢那还不是全凭皇上一句话!她如今虽是奴婢,可是,皇上待她可比从前更好,有些事情,注定是输,而且是输一辈子,就不必再去赌了!”
“送去了?”后厨中的沄淰满脸热汗,一脸灰土,一边扇着煮着的紫砂锅一边说道。
半天未听见蚊子答应,便又继续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香眠茶还要一会儿才能煮好,皇上都四天没合眼了,需要补补,我还要熬一会儿呢。”
“沄儿——”何宸身着一身冰蓝色的龙袍,站在红门之外,零星的雪花落在他清绝不带一丝温度的脸上,竟然也会瞬间融化,他眼圈微红的说,“沄儿,你为朕不惜深夜辛苦,就为给朕煮一口茶?”
沄淰被那个声音吓了一跳,定了定心,才落落大方头也不回的说,“皇上,这是奴婢的本分,昨儿个蚊子当值,今儿个,轮到我了,不过,已经午时了,奴婢也要休息去了。”她恭敬有礼的站起,边说,边往屋外就走。
何宸却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一把又揽起她的腰肢,轻吻着她鬓间的玉兰香道,“沄儿,今晚,朕不想放你走!”
沄淰冷冷一笑,“好啊,那我们就比试比试身手如何?”
何宸大喜,“愿赌服输!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