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悦耳的铃声更加悠扬了,沄淰仿佛整个身体沐浴在阳光明媚的山水间,浑身轻松,满心透彻,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当沄淰被一阵刺痛惊醒的时候,已平安的过了两日。
刘生起身离开沄淰的床边,还未等沄淰叫住他,何宸便一脸凝重的坐在她的身旁,瞳孔明亮,眼神专注,此刻的他正深情款款的瞪着沄淰,沄淰只觉得浑身极不自然,口中断断续续尴尬的说,“皇上,您来了。”
何宸竟不管不顾周围人员众多,径直抓过沄淰的双手,眉眼带笑的说,“朕在你身旁守候了两天两夜,你终于醒了,朕真是太高兴了,不过,你浑身注满寒气,依太师之见,只能去弦国的玉龙湖医治,那里有最好的温泉,一定会让你的病痊愈,朕不得不又要忍受相思之苦了,不过,太师已答应朕陪同你前去,有太师在,朕就放心了。”
沄淰双眼直勾勾的瞪着何宸,只轻轻的皱着眉,环顾着刘生和周遭服侍的婢女说,“皇上,龙体为重,怎可为了沄儿……”
何宸侧目而视,顾盼间神采飞扬,俨然一副天生的龙颜,他轻轻捏着沄淰柔软细滑的手,轻声道,“为了照顾你,朕已经下榻在朝凤宫的侧殿了,无论政务多么繁忙,只要沄儿想见朕,叫人通传,不管何时,朕都会随传随到,朕希望,外有天下朋友,内有佳人知己。”
淰顿时哑然,受宠若惊的看着何宸,瞪大了双眼涌出数不尽的复杂,无奈之际,她只能假装嗔怪起一旁的张德海和宜人等人道,“皇上龙体乃国之根本,以后不可如此!”
话虽在理,可是,张德海无故被指责了一番,耷拉着个脑袋,心里很是不情愿,但是,脸上却笑得七荤八素,垂首作揖哄着沄淰道,“沄姑娘说的极是,一百个张德海也不如沄姑娘的半句话,如今沄姑娘醒了,老奴这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地了,老奴这就出去吩咐后厨给皇上和沄姑娘备好晚宴,沄姑娘大病初愈,应该吃得清淡些,老奴去了。”
何宸笑眯眯的看着沄淰,见沄淰如此紧张自己,不禁得意道,“沄儿不必怪罪他们,他们怎敢违背朕的话!”他得脸上微微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不过,朕还算没有用错张德海,我被贬为庶民,多亏他的照顾和救济,不然,说不定早死在徐氏和何年的手里。”
何宸的脸上露出一股可怕的神色,那神色让人不难猜出他在宫外颠沛流离又被人追杀的窘迫,沄淰只望着何宸出神,心里却情不自禁的又堪忧起自己无法预计的未来。
何宸见回首又吩咐着宜人道,“龙承皇明日就要返程了,今晚,邀请龙承皇、猎豹将军、隋将军一同入席吧,也算是与沄儿的家庭小聚。”
沄淰却似几分冷漠,淡淡道,“不必了,一会儿,我会让蚊子带几句话过去,待我梳洗完毕,就陪皇上用晚宴。”
何宸原本高兴的脸上顿时凝重起来,问道,“你是责怪他那天说的话吧。”
沄淰侧头看着何宸,又是淡淡的,眼神中不可捉摸的露出一点的无奈,“见与不见并不能改变什么,便就不见了。”
何宸若有所思,打量着沄淰,终究没有说话,只是嘱咐她不要多想,便几分愁绪的出去了。
沄淰叹了口气,差遣宜人去司衣局喊墨菊前来,又让悠娘去准备晚宴的衣物,最后吩咐蚊子代表自己去同龙绍焱辞行,这会儿,屋子中就剩下刘安和沄淰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沄淰忽而就笑了,那一笑,烟波盈盈,含情脉脉。
刘生的脸顿生一种奇异的神色,这半天,他为她担够了心!这会儿眼前这个人居然笑靥如花,他不禁气愤的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只感觉你真是昏迷了,可是,我诊你的脉象,又看不出个所以,真是让人担心,是不是有人给你吃了什么。”
沄淰知道自己入睡昏沉是那个奇怪的声音在作祟,但是,为了不让刘生担心,也只说,“没事,你赶紧回家准备好盘缠,这次出宫,我可要好好玩玩,可不要再像以前,动不动就要卖画为生了。”她忽而沉默,想起刘生再也不能挥毫泼墨的手,一脸严肃的说道,“无论你画山画水,都不如给自己画一个圆满的将来,也不知道齐岳如何了,走了那么久,果真连一封信都没有,真希望,我们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只有跟你们在一起,我才是毫无戒备的。”
刘生轻轻的摇摇头,“我倒不希望他出现,因为,他出现必然代表着你有危险。”
沄淰笑得没心没肺道,“那个南宫瑾被杖毙了,琅邪王岂会善罢甘休,这会儿人呢?”
刘生面色为难的说,“那可是只精明的老狐狸,睚眦必报,我只担心,我们此行去弦国,少不了他的纠缠。”
沄淰继续笑道,“他是皇上的眼中钉,早晚是会被除掉的,如若他惹是生非惹恼了皇上,只能是自掘坟墓,我如今想的只是不愿意带着宜人出去,这个眼线十分碍眼,我得想办法将她支开,至于悠娘,倒可以先笼络过来,留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