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便终于知道为何大皇对你念念不忘了!”
简歌缓了缓,一脸愁容的说,“安夏姐姐诗词歌赋的造诣皆在我之上,可以说是独获龙宠,她和龙承皇吟诗作对,通宵达旦,更可怕的是,安夏姐姐似乎有一颗七巧玲珑心,龙承皇的圣意她全部能揣测得去。还记得初到草原时,我和她虽日日去向龙承皇请安问候,但是,龙承皇却对我们置之不理,直到后来,我仍然坚持,而她却足不出户,亲手为自己缝制菓洛服侍,又说既来之,则安之,每日在草原上也行菓洛之礼,又与那寻常百姓学起菓洛方言,龙承皇闻此,才终得让她入帐,而我,虽偶尔也在侧伺候,但是,龙承皇却每每疏远我,他的眼中只有安夏姐姐宜人……”简歌越说,越是悲痛,已不是刚入账之时的霸气十足的样子。
沄淰的心一痛,龙绍焱,我姐姐如宾公主初来草原时,你竟然连毡房都不让她进,如今看来,真是为那个千娇百媚、能走进你心里的安夏所动了!
沄淰鄙视的一笑,顿时计上心头道,“简歌郡主,我这里倒有一计,定能试探出龙承皇对你是否是真心。”
“哦?”简歌睁着大眼睛疑惑的问,“何计?”
沄淰直视着简歌说,“我来这里,只想求哥哥不要擅自出兵攻打陈国的军队,并不是来见你的龙承皇,我对他早已无情,不然,也不会誓死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简歌一怔,“你们?真的没有?”
沄淰道,“当然没有,我沄淰不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谁能强求!”沄淰的眼中充满着一股坚定,她回头见一脸为情所困、可怜巴巴的简歌说,“未来天下,必然划江而治,若陈国在,天下的诸侯便会继续隐忍,不敢轻易发兵,但若是陈国有朝一日被菓洛所灭,届时,北方百废待兴,南方必然大乱!到时,琅邪必然联合昭武一同制敌弦国,再加上菓洛的压力,重围之下的弦国必然久战不胜,最后,为三国所吞,然后呢?灭樊藩?再然后呢?就连你自己都已承认,琅邪王智勇双全,才智过人,安夏也能揣度圣意,那时,他们父女联合,昭武必被夷为平地,而你,也早是一具枯骨,还是背井离乡的枯骨。”
沄淰边说,边打量着简歌被吓得惨白的脸。
“只要你能保我和父王性命,不与我抢夺龙承皇,其他的事情,我将不遗余力的帮你。”
沄淰微微一笑说,“所以,我的计划就是——做我的人质,若龙承皇爱戴你,必信守与我的约定,严令三军,不得出战。如果,他弃你性命于不顾,你和昭武王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我便放你离去,与家人团圆。”沄淰叹了叹气,继续说,“简歌,我和龙绍焱在一起虽说时间不长,但是,好赖也是知道他的一些脾气秉性的,他虽喜爱娇媚如花的女子,但是,更爱巾帼女英雄,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我一定会把你变成他心目中的那个无可替代的人。”
简歌万分欣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沄淰浅笑,“你我之间合作讲究的就是一个信任,如果你不信我,便就永远寄身在安夏的位下吧,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常有。”
“好!我答应!需要怎么配合!”简歌痛快的说。
“一会儿做我的人质。”
“可是,不需要什么台词吗?我可不会说。”
沄淰想了想,拿起一个快白布,塞到她嘴里道,“女人,最大的武器不是说词,而是眼泪!你要哭得梨花带雨,鸟兽俱悲,大气磅礴懂吗?”
简歌似乎微微懂了一些,竟然,低头笑了起来。
“笑什么!”沄淰忽而摩挲着简歌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我曾是公主,你是郡主,如果,没有这公主、郡主的头衔,做一个布衣百姓,说不定,如今,正在山间采梅,吃着熏鸡,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虽然日子清贫,却也没有那么多的国仇家恨。”沄淰看着简歌被牢牢的绑着,又痛惜的说,“龙承皇眼睛锐利,体察入微,我若不将你绑得紧紧的,定会让他看出端倪!一会儿,我们见机行事!等陈国强大了,我一定求父皇将你父王接到京城,到时,你也可以与他小聚。”
简歌的眼中充满着笑意,清澈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信任来。
沄淰看着,竟然有一些失神,透过那般如清泉一般的明眸善睐,她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想起了在朝凤宫那段不被尘世浸染的时光。
那时的她相信一笑泯恩仇,相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所以,一次次的容忍各位公主姐姐的恣意妄为、落井下石。可如今,她学着兵法诡诈之术,利用别人的弱点和利益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虽然还是相信世界上仍会有道德仁义,而对象,也仅限于父皇、齐岳、刘生、猎豹,就连那隋安她都无法相信,更不用提那些居于王位之上的龙绍焱和弦王了。位置越高的人越是贪婪,他们只能看到更大的欲望,他们的欲望像天下那般大,又岂能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所能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