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禁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这该是个很难解的结。
齐岳不一会儿便牵着几匹马出来了,手上拎着沄淰想要的金疮药、梳子,自己脚上也穿了一双崭新的皮靴。
齐岳递过马缰、金疮药、梳子对沄淰看都不看她一眼说,“喏,你要的东西。”
沄淰赶紧接了过来,见下面还有一条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说,“咦?这个是条裙子?”
齐岳狠狠瞅了她一眼道,“恩,寨子里没有女人,你要是不嫌弃,就穿上,要是不爱穿,就扔了。”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一抬头,却发现齐岳已经一个人在前面走了好远,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对她根本不屑一顾。
沄淰笑着推开门的时候,刘万卷一脸气愤的坐在书桌前。
沄淰一怔,立即陪笑道,“刘大哥——嘿嘿——我出去了一下,你这么快就来了!”
刘万卷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是啊,我就是腿贱,总想勤往你这儿跑,手也贱,总合计着多给你弄点药吃,没想到,心也贱,总惦念你别出什么事儿,你说,你都这么大一人了,我还穷担心什么!”他说着就气愤的往门外走。
沄淰看着一脸怒气的刘万卷说,“刘大哥,你看。”她掀开自己的两腮边的头发,顿时,借着灯光,刘万卷不禁瞠目结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红肿?中了什么毒?”
沄淰笑着跑过去说,“你不是想研究蜂毒吗?我就让蜜蜂先蜇了几下?你看这些够不够,我还在瓶子里留了十几只,不够的话,我再去蜇几下。”
刘万卷气得双腿直颤抖,“你是疯了,不要脸,还不要命!我必须要跟大当家说清楚,这个二当家的位置,一定不能给你当!魔仗了这是!鬼迷心窍!”
沄淰躺在病床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人参汤,眼睛不住的打量着一旁喋喋不休的刘万卷。
只听刘万卷指指点点的说道,“你看看,他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吗?怎么可以让蜜蜂蛰自己呢?脸都这样了,比之前大了一半多!先不说性命,就单说这长脸,万一要是治不好留下疤痕,以后,肯定是一脸伤疤外加大麻子!那时,哪个男人还敢娶她?我觉得,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沄淰差点没被参汤噎道,咳咳的说,“是我自愿蛰的,不需要——大当家——什么——交代。”
沄淰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鼻烟壶,笑道,“这个是你最喜欢的物件。”
刘万卷一看,顿时哑口无言,却又立即拉着脸说,“少贿赂我!我是大夫!必须以行医治病为己任!你明天给我分派两个聪明的,我要潜心炼药给她治脸解毒。”
“好,刘兄说谁聪明,谁就聪明,二当家的,这个事儿就拜托你去办了。”说着,便若无其事的走了。
沄淰盈盈一笑,轻轻的点点头,这是她最近几日第一次见齐岳与自己如此的近在咫尺,语气虽说并不温暖,也好像也不如从前那般冷淡。
刘万卷瞪着呵呵傻笑的沄淰问道,“你们今晚到底干什么去了?还居然有鼻烟壶?哪弄的?”
“我去跟他劫富济贫去了?这些都是战利品!”
“你们真的去了?哎呀呀,你也做了流匪草寇?你们决定置礼义廉耻于不顾——你一个姑娘,打家劫舍,以后,谁敢娶你啊!”
沄淰偏着头说,“我们没抢什么值钱的,不过都是些小东西。”
刘万卷无奈道,“小东西也不准随便就拿,那样是不对的,以后,我每天上午炼药,下午,你必须跟我学习读书识字,多懂些道理才好,如果你不好好学,我就让齐大当家的废了你这个没文化的二当家的头衔,你听明白了没有?还有,在外面,你可以以二当家的身份让别人都听你的,但是,在这里,在你的病没有痊愈之前,你还是要按照我的办法来调理身子,不准找各种理由不配合治疗,听见了没有?”
沄淰看着神情严肃无比的刘生点点头,道,“这人参哪里来的?你也喝上一碗吧,你最近也瘦了。”
刘万卷方才语气平缓的说,“我是刘生,堂堂太师府的大公子,随便大笔一挥,就能赚回家财万贯,一条普通的人参,难不倒我。不过,这也多亏了我爹,我读过的书,万卷不止,所以,很多人都叫我刘万卷,刘万能。我爹很溺爱我,虽不希望我能上的了战场,却希望我至少能够纸上谈兵,他虽不允许我游走大江南北解救万民疾苦,却要我医术过人至少有一天能够自救,所以,我学了一身本领,却毫无用途。一年之中,出家门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听到将军的事情,好不容易串通了书童偷跑出来,这里是我的另一个世界,我决定,将我的所学发扬光大,我的琴棋书画是门绝学,就传授给你了,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诗词歌赋你也要学,兵法,我应该去找大当家的,多教教他总是好的,他这个人,战场上虽英勇,但是,比起那些阴险小人,却还是不足,医术,若你有兴趣的话——”
沄淰赶忙摇头,“刘大哥,我还是先把病养好再说,哎呦呦,头又开始疼了,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