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妇的是你哥哥,不是你,谁好谁赖,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好了,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你要不管,我就杀了她,我可是杀过人的!”
龙绍焱一怔,说话间,从龙绍焱的毡房内走出一抹青色。
沄淰微微张了张嘴,“隋——隋将军——你怎么也在这儿——”
隋安微微一笑,“我在陪龙承皇下棋,你要不要也进来看。”
“我不懂棋。”沄淰哄着脸低头说,完全没有刚才那般嚣张的气焰。
“都回去吧。”龙绍焱回身便消失在毡房内。
“要不要一同来?”隋安冲着沄淰微微一笑,那笑就如同草原碧蓝的天空,纯净无比。
沄淰回过头恶狠狠的指着冬雪的鼻子小声警告说,“你最好哪来的滚回哪去,否则,就算你嫁过来,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又转眼恶狠狠的瞪着猎豹一板一眼的说,“你要娶她,我就永远不喊你哥哥!永远不跟你说话!”
“收起你的凶神恶煞,不然,就回去睡觉。”围棋旁的龙绍焱手中提着一枚黑色棋子,举止优雅,眼神锐利的放在一个格子上,他信心满满的看向隋将军。
“我就是不希望哥哥——”
“观棋不语,要是闷了,就去我的桌案上画几朵玉兰花,画得好,我就考虑把那个冬雪赶出草原。”
沄淰听完龙绍焱的话,又偷偷的去瞄隋安的脸色,隋安双眼认真的盯着棋盘,忽而淡淡一笑,提起一颗白子,紧挨着刚才黑子的位置,轻轻放下,然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可是,冬雪——”
隋将军淡淡笑着说,“快去画吧,一会儿,我也想看看你是否进步了没有,也顺便看看,天雪这个师傅用心教你了没有。”
沄淰尴尬的笑着,心下合计着,刚才自己在外面说的话,想必他都听见了,他是那么的爱天雪,而自己,却硬是要把天雪往哥哥的怀里推,便先心虚起来,再也不敢多说话,只闷闷不乐的往龙绍焱的桌案上去了。
龙绍焱的桌案上面正好摆着笔墨纸砚,旁边似有一摞书信,她想好奇的去看,合计着自己又不识字,便麻利的提起笔,蘸了蘸散发着墨香的墨,便想真的要花上一朵玉兰花来。
她自信的笑笑,现在的她闭起眼睛都能随便画出一朵,虽然不是那么栩栩如生,但是,在天雪姐姐的悉心栽培上,勉强也还能看的过去的,就连外公看见她画的也赞叹进步神速。
烛影摇红,沄淰的眼前,一个清秀的男子和一个丑八怪男子在对弈,一个双瞳剪水,一个眼神锐利,一个体态健硕,一个如松挺拔,一个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一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般难得的景致,岂不也很美好。
沄淰调皮一笑,于是,挥毫泼墨,大展才华。
龙绍焱和隋安将军下完棋的时候已接近天明,隋安告辞的时候,见桌案上睡得一塌糊涂的沄淰,不禁笑道,“能让龙承皇喜欢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龙绍焱复笑说,“今天多亏了你,不然,还要应酬那个公主,唉,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家兄弟!”
隋将军笑笑,“我这个兄弟还好说,可是外面那个兄弟就惨了,为了不让冬雪总来打扰你,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
两人哈哈笑起来,龙绍焱轻轻点了点头,“你我三人虽是兄弟,但是,你们还有天雪的事,还要靠自己,如果喜欢她,就各凭本领去争取,千万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隋将军露出纯洁的笑容,贴近龙绍焱的耳边说,“属下早已心有所属。”
龙绍焱惊诧万分,“哪家女子?”
隋安指了指自己的心,“藏在这里,不能说。”
送走了隋安,龙绍焱回眼看见小猫一样熟睡的沄淰时,便放轻脚步想去抱她休息。不料刚走过去,便气得眉毛都着起火来,那白纸上,画着两个男子在下棋,浅衣男子抬手举棋,眼睛注视着棋案,虽然画的不怎么好,但是,大概轮廓还是有的,反观浅衣男子对面的男子,头竟然是一个实心的大黑圈圈,衣服从上到下也是黑黢黢的,两只手仿佛两根粗黑树枝,举到头顶,像是在伸懒腰,又是像在投降。
起初的龙绍焱虽不悦,但是,还是在心底安慰着自己说,还是这个浅衣男子画得像自己,至于那个黑黢黢的,应该是隋将军。
他坏坏一笑,轻轻抬起沄淰的双臂,顿时仿佛吃了一个苍蝇,沄淰的手臂下居然压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浅衣男子下面写着:将军,黑黢黢一团的下面写着: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