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十三公主更是个不吉之人,你瞧,还没等仪式开始,就把咱们王上给克了……”
洛雯儿浑浑噩噩,神思回转之际,发现自己竟是回到了房间。
她怎么会回来?她难道不应该……
急忙向门口扑去,又转回,在箱子里翻衣裳。
黑色,黑色,黑色……
而待她找到了一套深蓝色的衣裙,又不禁望向窗外……阳光正明媚,她穿上这么显眼的东西要飞到哪去?
她要飞到宫里吗?她要去看他吗?他们不是说好了,从今以后,永不相见。她竟然……
不,她不能去看他!
而且,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依她的本事,根本就逃不出宫里那些人的耳目。
而且,她见了他,要说什么?她已经走了,已经走了……
可是若不看看他,若是不知他现在到底如何,她的心里,她的心里……
他怎么会吐血?怎么会这样?他这是怎么了?
她来回的走着,根本就没有看到婉莹已经出现在屋中,正盯着被她拖拉着踩了满地的衣物,再看她目光散乱,嘴唇哆嗦,也不知在叨念着什么,状若疯魔。
她是记得洛雯儿的那次失心疯的,不觉眉心一紧,一步上前,一掌砍在她的后颈。
洛雯儿身子一软,恰好落在婉莹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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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们走了这么久了,还不回去吗?你的病刚刚好一些,可不要累坏了……”
认识婉莹这么久了,她还是头回向自己表达关心,可是洛雯儿没时间感动。
她的目光只在墙上,树干上移动,扫过那一张张告示。
其实内容都是一样的……神智昏沉,浑身无力,食欲不振,饮水吐逆……
告示已是贴了许久,所以很难再引人关注,顶多是有人瞄上一眼,摇摇头,叹惜两句。
她攥紧了手,一点点的看,总希望寻找一些不同,又害怕看到不同。
婉莹见她这个样子,深知再说无用,便回头瞧瞧三郎……
这些年,他在王上的安排下由秘密人物专门培训,又用秘方使得他的毛发变得如同常人,如今看起来更加的英俊不凡,走在街上,引得不少姑娘媳妇频频回首,媚眼乱抛。他倒好,也不知是故意装酷还是生性冷淡,扳着张脸,却是更显硬朗了。
她便有气,本不打算让他跟着的,可是三郎虽然依旧口齿不大伶俐,却言简意赅:“保护云彩!”
再加二字:“贴身!”
她就知道,这是王上授意,否则三郎也不能在洛雯儿出宫的第二日就回到天香楼。其实,王上栽培他就是为了保护洛雯儿,却不想……
路边停着一辆轻便马车,青盖黑围,窗帘亦是青的,风过,偶尔掀起一条小小的缝隙。
洛雯儿正将视线从树干上的告示收回来,无意的掠过马车,向前望去。
然而,就在她走过马车的时候,脚步忽的一滞。
婉莹也恰好收回警告三郎的目光,结果恰恰看到她身形一顿。
只是须臾的停顿,继续向前。
可是婉莹却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她急追两步:“姑娘……”
然而洛雯儿因为劳累而微红的脸颊不知为何变得苍白,眼神发直,却仿佛有水波动,唇瓣亦是紧抿,但止不住颤抖,可是肩背依然挺直,脚步也不疾不徐。
她有点害怕了,挽住洛雯儿的胳膊,惊觉她的身子绷得极紧,连手臂都在发颤。
“姑娘……”
洛雯儿没理她,而在大街上,她也没法明晃晃的把人敲晕过去。
可是就在拐了个弯后,洛雯儿忽然挣脱她,向前跑去。
“姑娘,姑娘……”
她喊了两声,忽然意识到什么。
退后两步,睇向那辆马车。
风过,窗帘掀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又很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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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飞奔上楼,将众人的好奇及呼唤皆丢在身后,“砰”的一声闭紧房门,扑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泛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怪物,摸摸那圆溜溜头,看了一会,忽的贴在胸口,闭了眼,自离宫便不曾淌过的泪,霎时流了下来。
仿若开了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她钻进被子,咬住被角,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堵在喉咙的硬块便越来越大,几乎让她窒息。
她攥紧手中的小东西,那些棱棱角角硌得她掌心发痛,却一刻也不肯放松。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只招财猫,喜不喜欢?”
“我不要!这么好的东西,自是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既是要你摆在床头,我怎能让别人染指?”
“其实,能换你这一刻的真心相对,即便血尽而死,亦是心满意足!”
阿墨……
阿墨……
那在车里的人,是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