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他?你说过,你不会伤害他!”
“是啊,不会……”
她的漫不经心更激发了聂紫烟的愤怒,她看着那双喷火的眼,不觉一笑。
其实就在来之前,靖巧还说:“娘娘,既是你那么恨他,此番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杀了他?
当时她便笑了。
杀他?有什么用吗?
杀他?的确为茳国除了大敌,可是她的王兄又会对她有何奖赏?她始终是要留在无涯,成为他的未亡人,而且没有子嗣,她这个太后当得也没意思。再说,千羽墨一死,便宜的无非是千羽翼,若千羽翼成了无涯的王,她东方凝又算什么?那个满手血腥的人,她可不认为他会给她留活路。
所以,千羽墨还是活着的好,他也必须活着!况且无论怎么看,他都是这些诸侯王,乃至天下的男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她又怎么舍得呢?
于是她只是一笑,继续慢悠悠道:“哦,上次,你更改了我的计划,这回,我便更改了你的计划,咱们扯平了……”
“什么扯平,你险些……”
“他毕竟不是没有事嘛,而你……这回,他可是对你深信不疑了。”
聂紫烟一动,顿牵得伤口剧痛,然而依然不改怒视:“你想杀了我?”
“话可不能这么说,”东方凝终于放下那双倾国倾城的手:“戏若是不演得逼真点,他怎会相信?”
“可是你不该……”
“面具么……那是你心上的痛,又何尝不是他心头的伤?你也看到了,效果不好吗?”
“可是……”
想到当时那柄毫不犹豫刺向千羽墨却是穿过她身体的剑锋,她不觉咬紧了牙。
东方凝,无论是初初嫁到无涯,还是隐藏她的这十年,亦或是现在,永远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藐视她,嘲讽她,她亦知,这个女人之所以会收容她,无非是看着她的挣扎取乐罢了。她恨这个女人,可是她不得不依靠这个女人!
东方凝自那仇恨的眸中清楚的看到她心中所想,微微的笑了:“放心,我的人,手下有准。只不过……”
美眸划过一丝戾色:“他的手可没准。我的人,死了……”
聂紫烟冷笑:“死了活该!”
“你当然不心疼了,”东方凝慢条斯理:“但不知,若是换上你宫里那两个,可会心疼?”
“你……”聂紫烟一惊。
永安宫里的那两个人,东方凝怎会知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宫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东方凝起了身,忽又俯下脸,神色意味不明:“可是这两日,你伤重在身,可要悠着点……哈哈……”
东方凝笑着离去,聂紫烟恨得咬牙切齿,忽又听闻外面传来请安声,急忙敛了神色,待千羽墨进门,已是变回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含秋雾:“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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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只要你不去掀动它,就会平静如水。
洛雯儿看着小宫女在园中嬉闹,唇角也衔上一丝淡笑。
今日是端午。
还记得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过的第一个端午,便在宫中。
回头,盼云正羡慕而若有所失的看着那群小宫女,大约也想起了当年之事吧。
婉莹则是一副赌气的样子。
难怪,大过节的,却要拘她在宫里,不得与心上人相见,的确难过。
“你去吧,若是喝多了,便不要回来了。”
婉莹立即眼睛一亮,转瞬黯然。
洛雯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自打聂紫烟护驾负伤,千羽墨基本就没在碧迟宫过夜,白日就更不用说了,弄得众人都说王上的寝宫怕是要改在永安宫了。
然而又不放心她,便找婉莹回宫伴着。
倒是多虑了,现在她这样一个失宠的人,怕是蚊子都不愿问津呢。
“王上说,他晚上不回来了……”婉莹嗫嚅着。
她眸光一颤。
不回来,还是会说一声的,只是……
“没事,你去吧。”
婉莹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对三郎的相思,走了。
盼云看着洛雯儿攀住花枝的背影,不觉神色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