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御驾宽敞,如何进不去人?无非是……
不过洛雯儿的冻伤的确严重,胡纶后来才知道她是如何艰难的在雪山里前行,又爬到山顶去摘什么“赤心丹”。现在他能看到的,是被包得跟熊掌似的手。御医说,冻得实在严重,若是一个月内还不见好,可能就要……
想到只剩下掌的手,胡纶打了个哆嗦,他记得洛雯儿的手指很细长很好看的,应该也很柔软,指甲从来不涂那些个吓死人的蔻丹,而是透着淡淡的粉色,如同珠光。
当初给他添饭的时候,他也曾看得失神,结果被主子饿了几顿。
主子怎么连他的醋都要吃?
不过手还是轻的,听说当时她是在雪地上爬了很久,穿得还少,身上冻得更是严重。
所以主子便坚决不肯让御医诊治了。
主子细心跟御医请教,得了方子,亲自为洛雯儿医治,就连药都是主子给更换的,全不顾自己还吊着一只胳膊。
这当是一幕旖旎的温存,二人患难与共,又携手同归,当是会一扫前嫌,说不准还能更近一层。
不,应该是已经……
当然,这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御医想进御驾为主子诊治,可是不方便呐。
自打二人回来,就仿佛长到了一起,关键是主子非要跟尚仪长在一起,御医就算上了车,可是头不敢抬,眼不敢睁,这还怎么望闻问切啊?
柳向槐已不止一次跟他抱怨,希望他这个王上身边最得力的总管转达一下人民群众的心声。可是胡纶哀叹……他现在还算什么“身边的人”,主子身边那位,可是洛尚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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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墨,你还能不能有点正经了?”
“诶,小心点!”
千羽墨接住洛雯儿恼怒拍来的“熊掌”,看着,神色黯然。
他现在一摆出这个表情,洛雯儿就再发不出火。
那日,他们刚下了山,她就突然晕倒,醒来时,就被包成了粽子模样,据说是被冻得狠了,有截肢的危险。
她当即心一凉,转眼就见千羽墨撩了撒花的帐子进来,她急忙闭上眼睛。
他坐在床边,默默的看她,忽然俯下身,把她抱在怀里。
她能感到他的胸口在急速起伏,本打算继续装睡,然而终是忍不住:“你的手刚接好,仔细些……”
千羽墨不肯放手,倒把她抱得更紧了。
洛雯儿沉默片刻:“如果我……”
“不管怎样我都要治好你,如果真的……我背着你,抱着你……”忽然笑了:“这样也好,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这个人,既是说要跟他在一起,怎么还讲这种混话?
不过自那以后,千羽墨果真拿她当伤残人士处理,即便她伤势渐好,能够小范围的活动了,也把她固定在床上,饮水吃饭都要经他的手,尤其是更换伤药。
若说是手也便罢了,关键她伤的部位……很尴尬。
既是如此,千羽墨便坚决不允许御医下手,她的手又受了伤,自己无法用药,此行又没有带宫女,于是千羽墨便义无反顾的承担了换药的任务,每每神色凝重,无半分戏谑之态。她也渐渐忍了羞涩,将头别到一边。
这本是医生与患者间的交流,可是别人不知道,譬如胡纶,现在想要上车汇报个事情,都得敲门:“主子,小的现在方便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