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道:“谁说我什么也不做?院子里的那座小山,是你打来的?”
他指的是最近他巡视“后宫”的成果。
“哼,不过是你卖老婆的收获!”三子不屑的甩了一句。
“砰”!
忽然一声断响,再看时,厚重的松木桌子竟然齐齐掉了手掌大小的一块,而千羽墨的手堪堪从缺口处移开。
洛雯儿急忙扑过去,然而千羽墨已经将手负到身后。
他长眉斜挑,凤目微眯,显然是动了气。
洛雯儿咬了唇……这个人,你说他什么都可以,只是,他不允许别人有一丁点的伤害到她!
三子本来是想讽刺他是个吃软饭的,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见对方发梢都飘起来了,也不知是练的什么功,不过他能感觉到此刻很危险。
但话毕竟是说出口了,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能在女人面前认了怂,尤其是自己的媳妇。
索性挺直腰板,上前一步,一副要死拼的模样。
洛雯儿急忙扶住千羽墨的胳膊。她深深知道,若是当真打起来,三子绝对不是对手。
可是落到三子眼中,此举就有了偏心甚至是视自己于无物的味道,当即哇呀呀的叫了一通:“老子不怕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来吧!”
千羽墨倒笑了:“我死,你活?想得倒美!”
握住洛雯儿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要担心。
他明白,弄死一个三子是小事,不过她一定要为此难过,所以……
“不就是进山打猎么……”
洛雯儿一惊,当即看向他。
千羽墨的功夫不是不高,可是他刚刚苏醒没多久,别人看着他是好好的,只有她知道他有多虚弱,时不时的头晕,在她面前还要假装坚强。
以往在宫中,有各式各样的补品,有天下难得的药材和名医,可是现在,他们有什么?她竭尽所能的替他调养,然而他日渐苍白的脸色在时刻提醒她的担心,她真害怕在某一天夜里,他睡过去,然后不再醒来,这也是她为什么急于与失散的人取得联系的重要原因。
而且……进山?他们不是刚刚从山中死里逃生吗?以至于她看着远处的雪山,即便所有人都说,就算整个山都崩了,亦碰不到他们分毫,她依然心惊肉跳。可是现在,他居然说要进山……
“我已经同王福说好了……”
不待她阻止,又给了她一记重击。
她记起来了,下午村里人来看三子的时候,千羽墨的确和王福聊了几句。
难道他早就做了打算?他怎么不跟她商量一下?他怎么不考虑考虑他现在的身子……
“娘子,我早就想进山看看。咱们既是打算在这落脚,总要入乡随俗,我也总不能……”斜睨了三子一眼,继续笑道,然而语气不觉温软如水:“迟早都要开始的。你忘了,我说过,我会养着你……”
洛雯儿鼻子一酸,他便拍拍她的肩,又使劲捏了捏,十分开心的样子:“来,快坐下。娘子累了,相公也饿了。”
娘子?
相公?
那他是什么?
三子看着洛雯儿的欲言又止,千羽墨的假意不见,只不断的给她夹菜,顿时无限烦躁。
对,他什么也不是,还很多余!
可是他不要多余。
这是他的家,他的房子!
他立刻捞起倒在地上的凳子往桌边一墩,大马金刀的往上一坐,抓了筷子就去插清蒸鸡。
“噫……”
千羽墨轻而易举的架住了他的筷子,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剥离了所有的鸡肉,放到自己和洛雯儿的碗里,只剩骨架连着一个鸡脑袋和鸡屁股,看起来很是诡异。
“吃什么补什么。”
他笑意微微,拿筷子点点鸡屁股,然后睇向三子的脑袋……
==========
洛雯儿什么招都使过了,就差以身相许了,也未能阻止千羽墨的决心。
准备进山打猎的队伍已经候在院外,她气急败坏的扯了蒙在额上用以装病的巾子,蹦下床抱住就要迈出门口的千羽墨。
她不是个好演员,纵然用了苦肉计,都只被他一眼看穿。
“不过就是几天,你好好睡一觉,醒时我就回来了。”他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小三说得也没错,再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娘子,你希望你的相公是个没用的男人吗?”
她抱紧他:“可是你可以过段时间再去,等到……”
“天气都开始暖了,我和王福说好,等回来后房子就可以动工了。有他们相助,要不了几日便可盖好,然后我就要同娘子成亲了。你一直不肯答应我,是不是怕我耍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