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她,又瞅瞅千羽墨,恨恨盯住后者:“我也在这!你们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
洛雯儿要发怒了,却见千羽墨冲她挤挤眼。
她一怔,蓦地明白……原来这家伙念念叨叨,其实就是不想去柴房住,变着法的让三子留他呢。
这家伙,他到底失没失忆?
千羽墨达成心愿,开始东张西望,又恢复了若无其事。
三子气呼呼,想上去揍他,又知道自己打不过,就拿眼神射杀他。
洛雯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无比郁卒……这都是什么事啊?
三人各想各的,屋内一时沉寂。
忽然,三子一跺脚:“罢,我做大,你做小!”
什么大小?
洛雯儿尚在迷糊,千羽墨已经竖起了长眉。
三子见状,老实人也来了脾气:“你还不识抬举?”
转头向洛雯儿:“你要我还是要他?”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千羽墨已然影子般的移了过来。
洛雯儿急忙护住三子。
三子咧嘴,千羽墨旋即大怒,一把扯过她,三子便趁机踹了他一脚,又惹得洛雯儿心疼,结果他倒得意了,轮到三子嗷嗷叫。
屋里正折腾着,刘嫂夫妇已经带了村长等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向阳村的这一夜很是欢腾,原因就是三子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男人活了,还活得好好的,而且人那叫一个漂亮!
于是村长徐林、负责报信的刘嫂夫妇、最有智慧的王福……据说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的村长,以及三个当事人在屋里秉烛夜谈时,屋外就围了一圈人。
女人们叽叽喳喳,兴奋异常;男人们摩拳擦掌,忿忿不平;孩子们则头回见到外来的人,其中一个还是“诈尸”的,都好奇得不得了,一个劲要往屋里冲。
相比之下,屋里就安静许多。
徐林吧嗒吧嗒嘴,叹了句:“不管怎样,他们是原配,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前半句,千羽墨很满意,可是等到后半句……什么叫先来后到?他什么意思?
三子哼了一声,抱起膀子……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媳妇是我的,凭什么你一活过来就归你了?谁让你活过来的?
“所以,三子,你就委屈些……”
徐林同情的看了三子一眼,毕竟,自己村里的人成了“妾”,总归不是件光彩的事。
三子气得直喘粗气,怎奈村里的规矩是无论什么事,都听村长安排,况王福也给他使眼色,让他接受,他只得忍下。
一跺脚,蹲到墙根生闷气去了。
“所以,这个过夜的事,就听我的。”徐林见三子不再多话,也便清清嗓子:“单日子,跟老大,双日子,跟老二,逢年过节,三子,你就委屈些……”
三子别过头,冲墙使劲,影子在墙上一耸一耸的。
什么单日子双日子?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把她分配了?
洛雯儿气得要爆炸,刚要上前理论,刘嫂说话了:“村长,既是把他们的日子分了,咱们的,是不是也得说道说道了?”
徐林睁开老眼,瞅了她一眼。
刘嫂便挺挺胸脯:“村长,您也知道,咱们村向来是男多女少,这其中的规矩我也就不多说了。这位兄弟虽是外来的,但是不是得入乡随俗?”
贾大急了,结果不待阻拦,便被刘嫂甩一边去,而屋外的女人特别兴奋,已经将千羽墨排起了日子。
洛雯儿只觉得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乌烟瘴气,呛得她几欲怒吼。
千羽墨去握她的手,被她甩开,且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真是人的命,天注定,这个狐狸走到哪都招蜂引蝶,虽然层次差了些,毕竟是有了一大堆后宫。
时值此刻,千羽墨倒不生气了。
他负了手,微微一笑。
油灯昏暗的光中,仿若一块出尘美玉,如雕如琢。
于是门外的女人们或捂着胸口,或倒吸冷气,噼里啪啦的昏倒了一片。
“既是我做大,这屋里的规矩是不是应该由我来定?”
徐林抬起了老眼。
屋里的人皆看向他。
三子气狠狠的挠了下墙……规矩,什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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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去把那柴劈一劈,然后把炉子点了,这屋子太冷了……”
“小三,把水缸挪进来,那水都冻住了……”
“小三,去把院子打扫一下。你瞧瞧,都是雪,还怎么走路呢?”
“小三……”
既然是“小”,千羽墨就自动把三子的称呼改成了“小三”。他自是不明白此称呼在现代的意义,只洛雯儿每次听到都想发笑,可是见他对三子颐指气使,又忍不住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