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张实在无法带走的雕嵌大理石床此刻孤零零的卧在殿中,已是褪去奢华,只余简洁。然而即便如此,洛雯儿也没有找到那柄她从未见过的紫玉如意。
外面的催促一声连着一声,又听得“起驾”的唱和遥遥传来,她的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下更是忙碌,却未想过不过是一柄如意,她为何要如此的放在心上?
于是,她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身后,正在缓缓的,无声的向她接近……
“嘭”!
她好像听到一声轻响,颈后同时一沉,然后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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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床上,四围帘幕低垂,耳边一片静寂。
她猛的坐起身……
没有预想中的捆缚,衣物也十分整齐,只脖子酸痛。
她借着活动颈子的机会小心打量……等等,那是什么?
隔着湘色的撒花帐,她好像看到了另一挂帐子……
轻轻撩开帐帘,一幕白绫水墨字画的床帐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遮挡严密,只仿佛被风吹了般微微颤动。
再次看看四周,似乎是个房间,不大,然而门窗密闭,只在一角供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又似怕光晃了眼睛,拿晕黄的纱蒙着,于是屋里的光线便十分昏暗。
洛雯儿犹豫片刻,悄悄下了床,向着那幕白绫水墨字画的床帐走去。
她有些紧张,不断的想象若是撩开帐子会遇到哪些危机,想得掌心尽是冷汗。
然而还是探出手,徐徐挑了帐帘……
眼角一跳……
猛的放下,又觉难以置信,于是再挑起看了一眼……
她忽的奔到窗前,用力拉开紧闭的窗扇……外面,是连绵的积雪,若不是原野中的几棵孤树在渐渐远去,还有飞鸟偶尔掠过,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却也不然,因为就在启窗的同时,整齐有律的马蹄声正传至耳边。
“咣”。
她又关上了窗子。
一切立即重归静寂。
可是平稳,太过平稳,这怎么可能?
关键是,她竟是在这里,这怎么可能?
再次冲到那幕白绫水墨字画的床帐前,划开……
里面的人正安安静静的睡着,眉如剔羽,长眸如画,唇角微微的翘着,那模样似在说,瞧,又被我捉弄了吧?
气,又想笑。
咬咬唇,依旧掐了自己一把……痛。想了想,准备去掐他……
他的皮肤很凉,呼吸很平稳,一任她看了他这么久,还故意弄出动静,始终未醒。
她微皱了眉,忽然想起一件要事……他去涼阈,一去便是数月,而每个月圆之夜,都要以一碗血来滋养千羽鸿,否则九公子便会枯萎而死,那么这回,定是一次性的取了不少血。就算再强悍的人,又如何受得了,何况是他?怪不得沉睡不醒,怪不得脸这么苍白……
她有些急了,连忙奔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