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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墨自是又挤过去,她再挪,他再挤……结果洛雯儿很快就贴在了旁边的一个女子身上。
那中年女子回了头,眼睛一瞪:“怎么,方才就说他病得急,结果插在了我前面,这会又有人病得急吗?”
段玉舟闻言回了头,但见洛雯儿身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个陌生男子,还挨她那么近,明显就是故意的。顿时气冲牛斗,就要起身,结果被山羊胡子按下:“年轻人,号脉需要患者平心静气,你这样我还怎么给你诊病啊?”
千羽墨见段玉舟竟敢跟他瞪眼睛,好像洛雯儿是他的所属品似的,当即伸了手,意图搂住洛雯儿,宣誓主权。
而洛雯儿见此人甚是过分,决定起身避开。
可就在她将动未动,千羽墨的手也触到了她的肩头,胡纶突然扑上来,直直撞在千羽墨身上,千羽墨也便顺势搂住了洛雯儿。
正欲向段玉舟示威,胡纶一把抱住千羽墨的那只手臂,大叫:“夫君,奴家不舒服!”
所有人都发现,这位灰衣男子似乎此刻方记起自己是带着娘子进门,脸上有一瞬间的恍然大悟,旋即便是懊恼,却是就势环住娘子:“哪不舒服?哦,我想起来了!”
其实,所有人都听到二人在门外的对话,洛雯儿身边的中年女子便摇摇头,亦不再生气,而是轻声劝慰道:“小夫小妻,难免有疏漏。我当初怀我家老大时,我家那口子也是没头没脑的。”
打量二人,笑:“你们成亲多久了?”
想不到的问题,连千羽墨也有些语塞,半晌方道:“一个月。”
中年女子笑得慈爱:“那便更难怪了。”
然而忽然紧了眉,目露疑思:“一个月?”
“嗯。”二人点头,胡纶将千羽墨偎得更紧。
中年女子的脸色变幻莫测,笑意也有些扭曲:“现在的年轻人,啧啧。不过也未必,你们能来瞧瞧也是好的。”
千羽墨一门心思放在洛雯儿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倒是胡纶听明白了。
成亲一个月,的确有些事情是来不及……感情是说他们“奉子成婚”?
可是又不好反口。
恰在这时,洛雯儿也不愿打扰双方关于子嗣方面的会谈,起了身,踱到药柜附近。
她看到那些小匣子上有的标注檀香,还有标注沉木的,她只知这两味可以调香,却不知还有药用。不过回想起来,藿香可以调香,不也是同样用作药物吗?还有麝香……
在现代社会时,生病吃药,多吃的是西药,除了看效力,用量,很少看成分,偶尔也会听人们谈起某些中药,只不过当时并未留意。
她咬了唇,似有什么在心底灵光一现。转瞬又看到龙脑香,心跳忽而剧烈。
可是,可以吗?万一……
如此的打破常规,当真可以被认可?而且她对中药并不熟悉,书局里专门为她搜集的资料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若是轻易尝试,可能会弄巧成拙,而且时间太短,明天就是第三轮的比赛了……
可是如果不尝试,她要创出怎样独特的香才能脱颖而出?她的短处,便是缺少历练,与那些钻研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不同,又要如何出奇制胜?
而如今她突然想到这一层,不免心潮澎湃,只是……
她这边心绪混乱,那边千羽墨见她离开,而且有往段玉舟身边移动的趋势,当即就要跳起把她抓回来,怎奈“娘子”像常春藤一样盘住他,竟让他一时使不出力。
好在大夫终于收回手,在纸上开起了药方。
段玉舟将袖子放下,不悦的看着山羊胡子:“不管你开什么,我都是不会用的。”
山羊胡子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继续下笔开方。
然后叫来洛雯儿:“这位公子的病,就劳烦姑娘了……”
什么叫“劳烦姑娘”,这个混蛋的死活关他的云彩什么事?
千羽墨又要跳,胡纶压制不住,不觉惊叫一声。
山羊胡子掀了眼皮,往那一瞅,胡纶立刻道:“夫君,我不舒服!”
山羊胡子捻着胡子,闭了眼:“下一个……”
原本是应该轮到那位中年妇女的,怎奈人家“小娘子”已然说“不舒服”,而她更想知道这成亲“一个月”,会有着几个月的胎,便急忙怂恿身边的二人:“你们先,娘子的身体要紧。”
胡纶既已喊出“不舒服”,自是没法推让,只得蒙了脸,扭扭捏捏的过去,还不忘拉着千羽墨,一副小心谨慎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