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想怎么梳?”
“随你。”
千羽墨笑着往椅背上一靠。
其实洛雯儿不大会梳头,她自己的头发也仅仅是绾个最简单的髻,而平日里见莫习似是也不怎么打理头发,要么是自然披散,要么是拿发带在发尾简单一束,比较正式的便是以发簪或发冠束起了。却是很少见,大概也不忍心藏起这么漂亮的头发吧。
眼下青丝在手,滑|润如水,她也不禁起了玩心,竟是想起了最新版《红楼梦》里贾宝玉的发式。
“我帮你梳个谁也没见过的发型吧?”
“随你……”他笑得温润。
于是,当婉玉婉洁端着托盘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公子的头上密密麻麻的扎了一堆小辫子,而因为洛雯儿尚在奋斗,所以那些暂时无法归位的小辫子皆支愣着,末端又垂着散发,看去煞是诡异。
公子是不能用来笑的,结果二人直接憋成内伤。
胡纶跨进门来,打算提醒主子,再不回宫,就要下朝了。
结果一抬眼,当即滚出去。
千羽墨倒是若无其事,即便看到镜中的自己已是惨不忍睹,依旧任由洛雯儿摆弄。
洛雯儿好容易将所有的辫子归总到一起,去取案上的鎏金铜扣。
俯身之际,千羽墨的目光仿似不经意的擦过她的颈间……那绳索勒出的淋漓伤口已是平复为一抹淡痕。
唇角便不觉微微一勾。
然而随即一抽,铜扣毫不留情的夹住了他的一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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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纶终于调整好情绪,重新迈进门来,可是主子已经开始用膳了,而洛雯儿亦同样坐在桌边。
这个不分尊卑的女人!
他想呵斥,然而主子警告过他不要自作聪明,他昨天又刚刚犯过错误,而且现在主子的心思……
他便垂着手,立在门边,不停觑那越升越高的太阳。
今日的早朝,怕是上不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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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
洛雯儿回了头,正见一物落入她的怀中。
拾起,是一锭小银子。
她有些怀疑的看向千羽墨,却见他笑道:“赏你的。”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她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莫习的脑袋现在看去怪怪的,像是一颗大号的手雷。
她垂了头,捏着小银子,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吧,反正……”
反正要不了多久你亦是要收回去。
千羽墨似是已明了她的心思,笑了笑:“先存在你那,到时一并给我。”
洛雯儿本还在产生幻想,本以为铁公鸡终于长毛了,却不想,算盘精还是算盘精。
存在我这,存在我这……我是储蓄罐吗?到时是不是还要用暴力把罐子打破呢?
好容易萌发的一点点感激与好感瞬间灰飞烟灭。
她皱紧了眉:“昨天跟你说过的事……我想好了。”
胡纶立即支起耳朵……什么事?莫非……
“我打算在后厨做饭……”
做饭?
胡纶一时没反应过来。
却听主子道:“好……”
胡纶明白了,顿时急了……万一她是某人派来的奸细,万一她心怀不轨,岂非……后厨可是重地啊!
一时间,竟是觉得她从头到脚自始至终都存着可疑,就连昨天的惊险,都有可能是她一手安排。
可是主子眸光一闪,他便不敢做声,只能捏紧了拳头干着急。
“只是在我这,做什么都是需要经过考验的,我眼下虽允了你,却还要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胡纶立即眼睛放光,准备投上反对一票。
“这样吧,今晚的膳食就由你来做。我稍后有事要出去,待晚上……”
胡纶本还在沾沾自喜,然而听主子说晚上还要过来进行“验收”,不禁怀疑的看过去……
究竟是验收,还是……借故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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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月上柳梢,人约黄昏的时候。
胡纶满是腹诽的跟在千羽墨身后跨进了黑漆的大门。
进了蒲芳厅,见八朵花正齐齐整整的在桌边立着,桌上却是空空如也。
“云彩呢?”千羽墨合拢了扇子,目光一扫。
婉冰上前,屈膝笑道:“洛姑娘说,这顿饭一定要亲力亲为。如此,令所有人都满意了,她才算真正的通过考验。”
千羽墨的唇角便勾上笑意。
胡纶却不以为然,还狠狠瞪了婉冰一眼。
也难怪,她们根本不知道主子的真正身份,也便没那份警觉,可是留洛雯儿一人在厨房,谁知道她会不会顺手放点什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