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是嘴巴紧,平时说的好话不是没有,只是不知为何不肯说这句,难道他还跟别人说过吗?”一想到这个,韶华的情绪立刻低落下来。
所有人见了,立刻紧张起来,纷纷安慰道:“不会吧,都督看着不像这种人。”
“夫人,都督都跟您说过什么好话,要不说来让我们听听。”小宝却好奇地凑过去问,惹得大宝立刻揪住她的耳朵,往外扯,小宝疼得求饶,她才肯放手。
韶华叹了口气,摇摇头,结果却是大宝出了主意:“要不这样吧,夫人,咱们就态度一致,非让都督把话说出来为止。依我看啊,都督只是端着架子高,他这么疼夫人都没松过口,未必就和别人说过这话。或许只是害羞呢……”这时,另外两姐妹也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说:“夫人您只要把架子端得比他高就行,反正有什么话让我们三个替你传,至少也得让都督知道,您可不是他随意就能摆布的人。”
韶华思来想去,倒也觉得不失为一个妙计,她倒想看看严恺之会怎么处理。
然而,让她们感到失望的是,严恺之一直到了第三天才有所行动。
一看到严恺之踏进院子,所有人都立刻进入紧急戒备状态,有的立刻迎上去给严恺之请安,有的则跑进屋给韶华报信,仿佛一场游击战,各就各位等待敌人掉进陷阱。
严恺之不明白眼前人怎么笑得这么灿烂,眉眼都快看不见了,让他不觉心里发毛。
他打量眼前的丫鬟,努力想起小宝说过的话,试探地喊了一声:“大宝?不对,宝儿,夫人在吗?”
原本还打起精神,期待严恺之总算要喊对自己的名字,结果听着他巧妙地绕过她,说出另外两人的名字。小宝的笑容顿时就垮下来,有些抱怨的口气,“都督,我还是小宝。”
严恺之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还想着先从贴身丫鬟打好关系,“你不是说有兔牙的是宝儿吗?”
忽然他有些怀念初荷幼菡二人,别说名字不一样,长得也是两个模样,好认又好记。
小宝叹了口气,没什么好心情地回答:“是啊,不过后来我发现我也有兔牙,只是宝儿比较明显。”
严恺之面上有些讪讪,转移了话题,“夫人呢?”
小宝回头瞅了窗户一眼,见到窗户边有人打了个手势,她顿时又扬起了笑脸,把严恺之迎进屋子。“夫人在屋里喂小娘子呢,都督先在外间稍等一下,我替都督去汇报一声。”
“嗯。”
严恺之不解为何小宝笑得那么奇怪,但是心里却为自己进妻子的房间还得进过丫鬟通报这件事闷闷不乐。
小宝的身影一出现在内屋,几个女人立刻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怎样怎样?来了吗?”
小宝冲韶华点点头,“来了,就在外面,夫人要见他吗?”
韶华想了一下,对她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自己却故意躺到床上去,盖上被子,装出一副神经不振的样子。大宝和宝儿则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站在床的两边,严恺之一进去,被吓了一跳,小宝立刻给严恺之搬了张椅子,正好距离韶华又两个身子。
严恺之顿时觉得十分不爽,自己来看望妻子,怎么就跟被传讯审问犯人一样,“咳,韶华……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我和夫人有话说。”
站在床头一边的宝儿一本正经地对严恺之说道:“都督有什么话,您就说吧,夫人前几日生孩子时喊伤了喉咙,现在没什么声音说话,我们帮她传话呢。”
一听韶华身体不适,他记得要站了起来,“你怎么不早点说,我这就让人把福林叫来。”
宝儿假装俯身听韶华说话,一边阻止他上前:“都督,夫人说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福大夫家的夫人也有身子,不能总让福大夫跑来跑去,要是将来出了什么事,影响了夫妻关系就不好了。”
严恺之不禁皱眉,“夫人有说这么多吗?”
明明他就看见她弯腰,然后立刻站直身子,前后不到一弹指的时间,韶华怎么可能说那么多话。
宝儿耸了耸肩,不一样地说:“差不多一个意思。”严恺之怒瞪她一眼,韶华又扯了扯宝儿的衣袖,只听宝儿传话:“都督,夫人问您,小娘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严恺之听了,脸色有点不好,迟疑了一下:“我是个粗人,想不出什么名字,我想要让人带个信回去让爹爹或者几个娘舅们帮忙。”
李家出了那么多举人进士,没理由连一个名字都取不了,再说严家如今无长辈,请李家为外孙女取名,倒也不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