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的脾气不好,这个认识福林的人都知道,但是福林的医术在凉城可是连不认识的人也要竖起拇指的。想当初胡八娘已经死了三日,眼看就要下土的的人了,可是还是让福林给救回来,就冲着这一点放眼凉城,妙手回春这块牌匾除了福林,其他人都不敢自诩。而且中毒的士兵当时也被确诊是误食了东西,虽然到底是谁投毒还暂时没查清楚,然而福林那几下针已经帮他们清理了大部分毒性。剩下的残毒就算会发作也绝对不会危急到性命,可是卫篪却说,那些人是吃了福林的药以后立刻毒性复发。
不止如此,就连原本不会中毒的人,也因为让福林喊去帮忙,现在也都躺在床上。木石真一看,这显然便是福林动的手脚,甚至断言福林就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福林立刻气得要跟木石真动手脚,若不是看在严恺之的面子,他本来是不屑救那几个士兵的,尤其是那几个士兵本就是木石真的手下。现在救人反被诬陷,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些人是被人再次下毒才这样的,木石真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立刻就让士兵把福林给捉起来,连带胡八娘也不能幸免。
卫篪一得到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没想到遇到韶华和莫儿在院里争吵。
“师父救我!”胡八娘一看到韶华出现,立刻挣扎着向韶华求救。
韶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脸色十分难堪的福林,卫篪还没开口,木石真抢先一步对他们嗤道“卫侍卫,不是让你去把将军叫来吗,怎么把个丫头带过来了。”木石真瞥了胡八娘一眼,回头不善地看着韶华“这个该不会是将军的如夫人吧?”
没等韶华开口,凤仙就已经站出来替她说话了,虽然心里埋怨韶华居然丢下他们逃跑,还害卫篪被严恺之臭骂。可是他到底还是站在韶华这一边的,听到木石真对韶华口出恶言,他忍不住就出声:“姓木的,你除了会摆架子,还酸几句之乎者也还会干吗,这里是军营不是翰林院,更不是老醋店,开口不酸人会死对吧。谁跟你说她是将军的如夫人,她是……”
韶华站出来,抢了凤仙的话“我是将军的贴身丫鬟,将军昨夜守城累得刚睡下,所以我斗胆自己过来。我看木大人精神抖擞,想来昨夜睡得应该不错。”
被韶华一句话给堵住,木石真差点就提不上来,瞪圆了眼睛,活像要把韶华吃掉似的。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韶华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是见韶华一开口就让木石真吃瘪,顿时都心情一振,尤其是胡八娘,立刻就开声为韶华呐喊助威“师父好棒,这个死胖子说福林下毒害死人,还说我们都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韶华斜睨胡八娘一眼,对木石真说道:“我想木大人一定是误会了,八娘是凉城太守的千金,而福大夫是胡太守的准女婿,你要说他们是奸细,岂不是说胡太守也是奸细了?”所有人都望向胡八娘,谁都没料到这个聒噪的小娘子会是凉城太守的千金。
木石真不以为意地冷笑:“凉城太守又如何,他要是奸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韶华跟着笑道:“木大人是方有信方丞相的得力助手,听说方丞相为官清正廉明,从不姑息任何一个贪官恶棍,甚至敢做出大义灭亲之举,所以被称为‘官见愁’,想必木大人也是得到方丞相的衣钵。”好话到哪都有用,只看怎么说,韶华这么几句奉承听得木石真脸色浮起得意之色“所以木大人应该也知道方丞相从来都不诬陷好人,就不知木大人说胡太守是奸细有何证据,如果没有就是当众污蔑朝廷命官。不知这件事要是被人告到皇上面前,方丞相还会不会保下你。”
“说得好!”福林听得痛快,自己好心救人还被诬陷,正是有气无处发,难得韶华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福林感觉就像出了。恶气。
木石真则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韶华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你诬赖我!你这个贱……”
“木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一声怒喝打断了木石真的话,所有的视线都转了过去。韶华更是欣喜,一看到严恺之满脸怒意走进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默默低头推开一步,就连捉住福林的士兵也都忍不住偷偷松手。
木石真犹不知情地说道:“哼!我就说怎么了。”他一回头,看到严恺之黑着一张脸把韶华拉到自己身后,俨然摆出一副护犊之意。木石真脸上的肉不自然地抖了抖,凉凉地说道:“我还有以为将军是在温柔乡起不来了,竟然派了个丫鬟过来。”
韶华气得浑身发抖,严恺之守城彻夜未眠,才刚刚睡下就遇上这事,木石真好吃好睡竟然恬不知耻地反过来诬赖。
严恺之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带着疲惫和阴沉的口气说道:“我还有以为木大人不擅长带兵打仗,想必是因为能料理好后勤军务,安顿民心,所以皇上才把你派过来。看来,我误会了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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