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气得把牙磨得咯咯响。
待丫鬟帮她包扎好伤口,韶华心里才定了定,看着锦华低着头,一脸的泪水,眼睛却毫无悲伤的神色。她不由得冷笑,这丫头才多大,心里竟然这么恶毒,所幸她不是原来是李韶华,不然被欺负死都不知道。恐怕当初她落水,就算不是她出手陷害,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韶华转了转脚腕,待锦华把话哭完,抬起头,换作一脸胆小怕事的模样,对凌氏道:“阿娘,是我自己不小心,您就别怪七妹妹了。这伤并不碍事的,我可以去大院请安,阿娘您别生气了。”韶华的出声让凌氏一愣,看她一脸诚恳,心道这女儿被娘家人宠得如此娇弱,在李家可怎么站得住脚。
不理一脸困惑的绾华,韶华走到锦华旁边,轻声安慰:“七妹妹,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韶华正要出手扶锦华一把,可忽然锦华像是被人绊倒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韶华一惊,连忙弯腰扶起,“七妹妹,你这是作甚,都说阿娘不会怪你的。阿娘,你看……”她着急地望向凌氏,凌氏虽不解为何锦华忽然要下跪,但还是点点头。
“好了,七娘,五娘都说不关你的事,你就别自责了,起来吧。都去换身衣裳,等会跟我去大院。”凌氏起身,给崔妈妈交代了一句后,转身回内屋。
崔妈妈过来搀扶韶华回屋,而绾华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呆了,幸得崔妈妈提醒,不屑地对跪坐在地上的锦华嗤笑一声,带上书语快步追上韶华的步伐。
见所有人都退场,苏氏才刚跑出来,心疼地扶起女儿,紧张地问:“七娘,你没事吧?你这傻丫头,五娘又不是三娘,你做什么这么害怕,还给她跪下。快、快告诉姨娘,有没有摔坏骨头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因为凌氏过门后一直无子,所以苏氏整整吃了五年的芜子汤,最后是瞒着凌氏偷偷倒了几碗才能生下锦华。所以对苏氏来说,锦华就是她的命根,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
再加上锦华性格可爱讨巧,常常能都李勋卓开心,比起做事总是一本正经的绾华,李勋卓对这个三女儿倾注的心力更多。
锦华扫开苏氏的手,气得直接坐在地上,她愣是想不明白,怎么她忽然觉得脚踝一麻,一阵激烈的刺痛,忽然整个人就扑倒在地,难不成韶华会巫术?可明明就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说是嫡女,这说话作风比她这个庶女都还不如。
“一定是她在搞鬼!”锦华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苏氏一头雾水。
“不然我站得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脚软。”锦华越想越不对劲。
“七娘,你怎么了?没事吧,别吓姨娘啊。”苏氏被锦华脸上的狠劲给吓到了,不过是十二岁的小丫头,脸上却彷如成人。
“姨娘,姨娘,我、我的脚动不了了,好痛,好痛!”锦华脸上的凶狠褪去,这才真正像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一样,无助地哭起来。“姨娘救我!”
“来人,快来人啊!”苏氏被锦华这么一哭,心里顿时乱如一锅粥。“忆柳,还不赶紧过来扶七娘子起身。”
姗姗来迟的忆柳被苏氏一吼,忙不迭跑进来,她也是接到消息说锦华被凌氏罚跪才赶来的。心里还纳闷着,锦华可是二老爷心尖的宝贝,二夫人平日再火大,也从未罚过她。可看到锦华一副颓然坐在地上,于是就更郁闷了。
比起忆柳,绾华心里才叫郁闷。还气愤着这个妹妹是个软柿子,堂堂的嫡小姐还要被庶出的欺负,居然还开口为她开脱。可这才不到一眨眼间,从来都气高趾扬的锦华忽然跪倒在地上,连韶华去扶都不肯起来。若说锦华是心中愧疚而不愿起身,那还不如叫她去相信水里的鱼都会在天上飞的。
“五娘,你等等!”绾华快步追上来,叫住正要上步辇的韶华,把她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韶华望着她,一脸无辜,“三姐姐不是也在场吗,怎么反倒问起我了。”
“你别给我装傻,我是问你七娘怎么会跪下去。得,你别用话来忽悠我,我跟她相处的时间比可你来得多,她肚子里有几只蛔虫我都知道。”绾华自不屑跟锦华争斗,横竖出了二房的院子,谁都不买她的账,所以绾华更喜欢在其他长辈面前扮演嫡长孙女的乖巧形象。
“既然三姐姐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做甚?”韶华淡淡笑开。
绾华被她绕着弯子显得有些不悦,可想到能让锦华吃瘪,心里忽然豁然开朗,伸手在韶华额间弹了一下,笑骂道:“你这丫头,我跟你可是亲亲的同胞姐妹,连我都想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踢了她一脚。我只是好奇,你这轻轻一脚怎么就让能让她跪地不起,早知道,我见她一次踢一次。”
韶华笑而不语,只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好歹她曾经也是定西将军的女儿,京城里大家小姐的琴棋书画她一概不会,倒学了一身不错的武艺,可惜这个身子不争气,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好在她对身体穴位关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对付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简直轻而易举。
看来以后得勤加锻炼了。既然自家亲姐姐看出她的本性,以后的日子大概会轻松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