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叔。”
“三爷。”
许三脚步平稳,一步一步离开。
姚岚望着他的背影,宽广而又厚实。这样一个给人安全感的背影,却在行走间带着孤注一掷的拒绝和悲伤。
母亲……到底错过了什么?
姚岚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个疑惑。比起自己那愚孝的父亲,三叔好上太多太多。尽管身体里流淌着姚家的血,但若是可以选择。有这样一位父亲,是不是母亲可以不用死。外祖父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人到晚年,依然不得安享,还要掏心掏肺的为子孙筹划未来。
许三到了人群中,很快被淹没。
没等多久,大队伍就准备出发了。
人流骚动,许府一行人避到街边屋檐下,对面的酒楼处,早就挤满了人。早知道应该让下人过来订个位置。
姚岚暗恼地想着,就是在二楼定个包厢……
看着那人垂下头,姜黎轻轻一笑,把窗户合上。一杯清酒,一碟花生米,姜黎眯着眼睛,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换了三碟的花生米后,房门被敲了敲。
姚岚走近屋子,左右四顾,确定只有姜黎一人,才抬手拿下帏帽。
“许老呢?”
姚岚没做声,径直走到桌边。
姜黎看了她一眼,主动倒了一杯茶水。
姚岚意外看到姜黎再二楼,找了借口哄走外公,不过……她也不确信外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等人走了,转了好几条街,才又回到这座酒楼。一楼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留了章妈妈和繁缕在楼下,脚步不停地跑上二楼。
果然才上了二楼,就有见过几次的人,引着她来到这座包厢。
这一通下来,姚岚气息微喘。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良久的沉默过后,姜黎开口道:“上一次送你的玉簪花,可喜欢?我那里还有几盆。”
“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那东西娇生惯养,许是水土不服,有些打蔫了。”实情其实是把章妈妈让她喝的药,喂给了玉簪花。
自然这事,姚岚不会说给眼前这个人听。
他们两个人之间,或许之前有过患难与共,好在两个人都活下来。可在许多利益面前,那次的经历是什么都不算。
若要一定有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或许是……交易?!
对,是交易关系。
姚岚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有些发白,正如她内心的不安和紧张。“你……”姚岚咬唇有些犹豫。
姜黎挑眉。
“你想对我四妹妹做什么?”她不懂,为何姜黎会把目标放在姚蕾身上?美色?利益?不是她自作多情。若真是这样的原因,姜黎的目标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姚蕾。
“你想多了。”姜黎轻呷一口,许是杯中的茶水不合他的心意,眉头紧接着就皱起来。就在姚岚以为他会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就见他若无其事地放下茶杯,淡然笑道:“四姑娘不是好好的吗?听说贵府不是派了婆子去看她?我能对她做什么?”姜黎轻轻笑着:“没断手也没缺腿。”
这才正是姚岚疑惑不解的地方。
在这世上除了许老爷子以外,能被姚岚放在心里,盼他好尊敬他,似为父亲的也就许三一人。比起靖宁侯,许三在姚岚十多年的生涯里,尽心尽职地扮演了一个父亲的角色。明明她不过是许氏和另外一个人的女儿,可这些年依然被他如珠如保地爱护着。
关于三叔参军入伍的决定,姚岚是知道不能更改。故而,她老老实实地没有多劝。可不代表,她不担心,不挂念。
而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面,姚岚发现也就一个姜黎可以帮忙。
姜家虽落败,不及从前,可威望尚在。
姜黎帮忙给许三在军中给予方便之门,而姚岚则是帮他做一件事情。交易之时,姚岚信誓旦旦不做杀人放火的事情。
可她其实想过,若真到绝境,不得不选择的时候,她或许会比谁都薄情。
好在跟着那盆玉簪花一起送到的话,只是让她把姚蕾送出京中,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做起来非常繁琐,姚岚布局了三天,才把事情看得稍微自然一些。
姚蕾是在三房与长房的争斗中,被作为敲打余氏的惩罚,送出京中,到了宝盖寺。从头到尾,不会有人想到姚岚身上。
这是姚老夫人听了姚偲的意思,行事的。
事情很顺利,可就是太顺利了。姚岚开始想姚蕾的事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