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院里,灯火明灭。
姚经新一脸疲倦地靠在沐桶边,巾帕湿了水搭在头上,任着水滴经由头颈往下淌去,耳边充着余氏不满的声音。
“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得,明明我们蕾姐儿才是正经的侯府嫡女,偏话里话外只为三房的那位打算,这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侯爷你才是这靖宁侯府的主人呢,可现如今在外头谁知道咱们儿女。”姚经新黑眸深邃,手指僵硬地放在腿上。背对着的余氏未曾察觉,仍兀自念叨着:“这侯府可是我们诚哥儿的,哪里是三房的,老太太这样打压我们长房,为三房造势……”
“够了。”见妻子说话越发不成调,姚经新低沉着声音:“子不言母过,更何况是做人儿媳妇。母亲做事自然有她的想法……”
要是换了别的,余氏还听着,可事关自己儿女的前程,犹自不甘地说道:“什么想法,整个京中谁不知道,老太太只把三弟当了眼珠子来疼,侯爷你……”
余氏心中一寒,未完的话想卡住了一样,喉咙动也不敢动。
姚经新收回目光,那下头顶的帕子。
“诚哥儿还小,蕾姐儿也是。你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象怎么教导好两个儿女才是正理。”
随手拿起干净的布巾擦了擦身子,就见余氏已经递了干净的亵衣。
姚经新心中忍不住一叹,顿了一下,接过来穿好。
吹了灯,夫妻规矩地躺在床上,一人一床被褥,很快地姚经新就睡着了。伴随着轻微的打鼾声,余氏想着烦心事,辗转反侧了半宿,直到天色将亮,才勉强阖眼睡下,但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很快身旁的人有了动静,也跟着起来。
等伺候姚经新穿戴整齐出门,余氏才靠坐在榻上假寐。
到了时辰,孙妈妈推醒了余氏。
余氏上了比平日厚了一层的铅粉,勉强遮盖眼底下的乌青,才等在暖阁。没一会儿,碧音堂来了人。
“老太太身子不适,就免了今日的请安,请太太和姑娘们自行用餐,不用去了。”
春喜送了丫鬟离开。
孙妈妈便问:“奴婢让人送了吃食过来,夫人好歹用上一些。”
余氏点头,想了想又道:”尽快。“
孙妈妈笑:“都是备好的。”
之前姚经新吃的时候,余氏根本没有怎么动筷,只是看着他在吃。
饭菜很快就上,都是方便入口的。
余氏早已净了手等候着,等饭菜一上,就动筷子用了起来。
“让人去蕾……二姑娘和四姑娘那里,就说今日我这的请安也免了。”余氏吃了几口说道:“这粥不错。”
孙妈妈见了就道:“黑糯米补气血,厨房的人又加了桂圆、红枣,做得还不少,夫人若是觉得好,打赏她们就是了。”
“让人给四姑娘送一份去。”余氏放下碗筷,捏了帕子擦了嘴角,冷笑道:“看她对诚哥儿也尽心,我这做母亲的也不能亏待了这个女儿才是。”
余氏昨晚回来后,自然很快就知道姚明诚又去了影翎阁见姚岚,姐弟二人还一起用了饭,不只如此,姚蕾那也送了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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