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说着,李元庆径自看向宁完我,“宁兄,您可是辽地前辈了。当年,元庆还在沈阳当大头兵时,便已经久闻宁兄大名了。”
“伯爷-------!”
原本还义正言辞、刚硬着挺着脖子的宁完我,忽然‘扑通’一声,用力跪倒在地上。
哪怕此时脚下的泥地,被冻的硬邦邦的,他这一下子跪下去,膝盖必定受伤不轻。
但宁完我却仿似没有任何察觉,眼泪简直犹如涌泉,拼命对李元庆磕头道:“伯爷!学生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看出来,沈阳城有龙气围绕,缥缈升腾。可怜学生愚昧眼瞎,竟以为是……”
“伯爷!学生有罪,学生有罪啊!”
宁完我一边拼命磕头,一边淘淘大哭道:“伯爷!幸得苍天庇佑,祖宗开眼那!学生虽愚昧眼瞎,在此时,却终于遇到了明主,学生心里的激动,真是,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啊!这真是我汉人列祖列宗庇佑,老天爷开眼,老天爷开眼那!”
“我……”
陈忠登时有些无语了。
片刻,心中不由大骂啊:“我就艹他娘的来!做人,做人竟然还可以跟宁完我这么无耻……”
一旁,范文程一时也有些呆住了。
陈忠一时片刻,还不明白李元庆的用意,他范文程又岂能不明白李元庆的用意?
这是李元庆要分而划之,要……
范文程忙急急看向李元庆,他真希望,李元庆此时能说出一句话,直接了结了宁完我这条狗命啊。
但李元庆这边却不疾不徐的一笑:“宁兄。不必如此多礼,更无须这般紧张。对于宁兄你的才能,我李元庆是知晓的。别忘了,你我可是切切实实的乡党啊。而且,这些年,宁兄在后金的所作所为,元庆也有所耳闻。宁兄是为后金治下汉人,出过力的!”“伯爷------------!”
宁完我简直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忽然,一下子又被最温暖的温泉包裹。
时至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皮啊。
李元庆如此看得起他,他又怎能不好好表现?
片刻,忙像是狗一样,用力爬过来,用力抱着李元庆鹿皮靴拼命亲吻哭泣。
一旁,阿济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哪怕心中再恐惧李元庆的威势,他还是忍不住狠狠啐道:“你们这些最卑贱的汉狗!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李元庆,宁完我这狗杂碎,此时能投降与你,他日,一样可以投降与明廷!还有范文程,你们都不得好死!”
阿济格话音刚落,这边,金士麒已经狠狠一脚,直踹在他的小腹上,“我艹你娘的狗鞑子!竟然辱骂伯爷!老子现在就割了你的狗舌头!”
说着,金士麒一把掏出了靴子里的匕首,摆手让亲兵按住阿济格,就要准备动手。
李元庆笑着摆了摆手,“金士麒,阿济格兄弟,可是我的老朋友了!不得无礼!”
“呃?是!”
金士麒没想到马屁竟然拍到了马脚上,赶忙小心退却到一旁,却是恶狠狠的瞪了阿济格一眼。
阿济格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面对李元庆饶有兴趣的目光,忙紧紧闭住了嘴巴。
李元庆一笑:“阿济格兄弟。其实,我是不想杀你的。但~~,当年,我兄赵率教的仇,我却不能不报那。”
“伯爷!”
“伯爷……”
周围登时有十几名亲兵,止不住的跪倒在地上,拼命磕头。
赵率教当年在遵化兵败身死后,李元庆曾吸收了赵率教的一部分力量,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他当年的弟兄们,寻个生计。
这些人,此时有些给李元庆当亲兵,有些给陈忠当亲兵,还有些,已经升格为长生营和陈忠各部的基层军官。
此时,连他们都已经把这件事情忘下,全心沉寂在胜利和宏图的喜悦之中,却是想不到,李元庆竟然亲口提起了这件事。
阿济格有些吃力的咽了口唾沫。
他很想大骂李元庆一顿,然后慷慨激昂的从容赴死,但他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岁啊。
他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他还没有享受到这个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事情,他又怎敢……
看着阿济格畏畏缩缩、就要泪如雨下的模样,李元庆淡淡一笑:“此事,咱们稍后再算!不过,阿济格兄弟,你的两个小兄弟之事,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办法。”
“呃.....”
阿济格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多尔衮和多铎跑了,这将直接关系到他到底能不能在李元庆手底下活命……
李元庆又怎能看不明白阿济格的小心思,笑着一摆手道:“杨磊,把阿济格先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
阿济格被带走,李元庆又笑着扫视索尼几人,“你们呢?有什么想法?”
索尼强自咽了一口唾沫,恭敬拱手道:“李帅,辽南与大金之间,虽是仇敌,但不过是各为其主。此时,大金已经……已经俯首,博达尔汗已经力战而死。还请,还请李帅好苍生之德,能给,能给奴才们留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元庆忽然哈哈大笑:“索尼啊索尼!你这小嘴皮子,的确是顺溜啊!可~~,我来问你!当年,老奴屠戮汉人之时,你们瓜分汉人的财产女眷之时,可曾想过,上苍有好生之德?”
“呃,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