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直到看着这两部狗鞑子,都已经跑出去几里,就快要再也看不见,陈~良策已经紧绷至极的身体,这才稍稍有了半丝反应。
急急冲过来的顺子也被吓了一大跳,“老陈,陈爷,你,你没事吧?”
陈~良策这时才稍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顺子,却是一笑:“顺子爷,您,您怎的过来了?”
说完,却是脑袋一歪,一头栽倒在地上。
顺子不由大惊:“快,快救陈副将!”
…………
李元庆收到杨家坳子的战报时,已经是申时初刻,张攀和陈~良策两部的损失,也大体被统计出来。
此役,两部伤亡至少五千以上,而鞑子这边,几乎寥寥,只有十几级他们没来得及收走的首级留下来。
正在陪李元庆喝茶的薛国观几乎要被吓尿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本来大好的战局,在他来了之后,竟然出现了这等变化……
难不成,他是个扫把星……
但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是牢牢闭上了嘴巴,大气儿也不敢喘。
陈忠得到消息也很快赶了过来,目光几乎要杀人,“元庆,这,这狗日的!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李元庆刚开始虽也很震惊,但此时,他早已经稳住了心神。
递给陈忠一颗雪茄,自己也点燃一颗,深深吸了一口道:“大哥,这才是后金军的真正风格啊!依照他们的战力,在这般被动的状态,岂能坐以待毙?”
“哎!”
陈忠不由狠狠啐了一口,“元庆,这事儿,这事儿都怪咱们大意啊。若是,若是陈~良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
李元庆拍了拍陈忠的肩膀,“大哥,吉人自有天相。陈~良策这厮的命还是很硬的,无需太过担忧。你先看看这个。”
“嗯?”
陈忠忙接过了李元庆手里这封密报,仔细查阅。
这是孔有德亲笔所书,简要的阐述了他对杨家坳子此役的理解和看法。
只不过,还未看完,陈忠的脸色却是有了更大的变化,先是涨红,而后,又是一片铁青。
薛国观也知道陈忠和李元庆是有机密要商量,忙起身恭敬道:“伯爷,陈帅,下官忽然想起来,下官还有些事情拉在大帐。下官告退。”
李元庆却摆了摆手道:“老薛。你留下。我相信你。”
“呃……”
薛国观登时不由无语,片刻,眼圈都有些泛红了,忙重重点了点头,“谢,谢伯爷厚爱。”
忙小心坐到了一旁。
陈忠也懒得理会薛国观,极为阴厉的道:“元庆,张攀,张攀这是什么意思?陈~良策都快顶不住了,这厮竟然还不去救援?”
李元庆却是不疾不徐的吐出了一口浓雾,“大哥,或许张攀有什么不能言语的苦衷呢。毕竟,战局瞬息万变!”
“我艹他娘的!他能有什么苦衷?还不是怕死?我他娘的早就知道,张攀这厮好掉链子!想不到,他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元庆却是看向了薛国观,“老薛,你~~,有何看法?”
薛国观登时说不出吃力的咽了一口唾沫,他也没想到,在明军内部,竟然出现了这种……这种狗尿不骚的骚腥事儿……
虽说明军内部的纠结,简直是太过稀松平常了,但这毕竟是李元庆的辽南,也是他薛国观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核心机密,又怎的能不慎重?
思量片刻,薛国观忙恭敬道:“伯爷,陈帅,依,依下官思量,这件事,或许真的有些因由啊。不过,下官窃以为,此时,好像,好像暂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先把这件事情过去啊。”
“过去?老薛,你根老子说说,这事儿怎么过去?”
陈忠像是牛一般,恶狠狠的瞪着薛国观。
薛国观不敢直面陈忠的威势,忙有些谦卑的垂下了头,小心道:“陈帅,我军本是胜势,却骤然遭遇到如此变故,为了大局考虑,还是当先稳住大局,安抚将士们的军心那。”
“你……”
陈忠愤怒的指着薛国观的脸,但后面的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他刚才只不过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真正冷静下来,他自是明白薛国观说的才是正确的。
所谓‘秋后问斩’,‘秋后算账’。
哪怕张攀真的不可饶恕,却也绝不是此时。
“元庆,此事……”
陈忠忙看向了李元庆。
李元庆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片刻,道:“大哥。此事~~,其实也不是坏事儿。有些矛盾提早暴露出来,总比晚暴露出来要好很多。这事儿,你先去跑一趟。记得,不要着急。”
陈忠自是明白李元庆的意思,却是深深叹息一声,“哎。元庆,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可真不想……”
李元庆一笑:“大哥,顺其自然吧。先照顾老陈的伤势。”
陈忠很快离去,李元庆回身看向了薛国观,“老薛,你以为此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