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少女的哭叫声把整个王府都吵醒了,夜色不再浓烈,房中也不再旖旎。
季青又惊讶又无奈,只好松开了怀中人,穿窗而出,飞身而去。岂料刚出得结义堂,那班守夜的江湖人就等在外面了。
其中一人冷笑:“等的就是你,还不快快摘下面巾,束手就擒!”
季青的去路被拦截,后有追兵。
他不动声色地运功于双耳,粗略探测了一下,四周的亭台楼阁中已无声无息的积聚了众多高手。
此时乃深夜,整片庭院只靠挂在结义堂台阶上的一个高大的灯笼映照,只见前方有至少八人,俨然形成合围之势,大有不留住季青誓不罢休的意思。
当先两人背负长枪,面容冰冷,只凭他们散发出的气场也知道,非是好惹的人物,之前季青探查时还低估他们了。
走不好走,先打了再说,季青索性就直冲向那二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对方是哪一路的高手,能否将他留住,手底下见真章。
对方二人迎势抖开长枪,一左一右齐攻而出,季青一个晃身,以一厘之差避过了对方来势汹汹的枪头,左手中指点在枪杆正中,一道气劲沿枪杆攻去。第一人发出惨哼,倒退一步。
第二人的攻势已到,长枪上的寒光无坚不摧,季青足下纹丝不动,避过最凶险的精钢枪头,身子贴着枪杆游过去。
待对方招式用老,旧力尽去,新力未生之际,季青右肘重重击在他胁下,对方的长枪脱手甩飞,整个人更是横抛一旁,难以再爬起来。
季青这一连串的动作潇洒至极,偏又劲道十足,一旁掠阵的众人齐齐变色,知道除非他们合攻,否则难以留下这名不速之客。
季青早已看好了一条退路,偏在此时,结义堂的某一间房中传出女子凄厉的呼叫——
“不要!放开我!不要!”
声音尖锐,辨不出原声。是不是董阡陌喊的,完全听不出来。
季青足下一顿,放弃了退走的绝佳机会。
他知道,这多半是个圈套,甚至方才那一个被他温香软玉抱满怀的少女,很可能根本不是董阡陌。
可是奇怪得很,最近他的眼前,时不时便能瞧见一双泪眼,那是小陌正在流泪。每次与那双泪眼相望时,他总是莫名愧疚。
这一点愧意留住了季青,让他重新回房中,去看那尖叫的女子是谁。
反正已经暴露了行迹,索性带上董阡陌,一刀一枪地杀出去,将她从这片藩篱中彻底救出去!
然而陌生的危险,总是潜藏在出其不意处。
烛火熄灭的房中,潜藏着一双阴冷的眼睛,一把蠢蠢欲动的冰冷刺刀。季青还未踏入房间便心知不对,然而已经晚了。
刀身尽数没入,深可见骨的伤口,开在他的小腹,阳刚气血喷涌而出,剧痛袭来。
季青武人的本能预知了生死危机,在中刀的一瞬间,他双掌齐推,誓毙袭杀之敌,只听对方一声闷哼,缓缓倒下去。
季青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前有埋伏,后无去路,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暗处有人却开口——
“别打了,跟我走。”
那人长臂一伸扣向季青肩头,将他带到房梁上,破顶而出。屋顶埋伏的家甲数人,已被等在外面的另一人无声解决。
这三个蒙面的男人还算默契,都不废话。
他们穿花拂柳,轻车熟路的以最快速度撤出王府,转进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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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救我?”季青咳了一口血,发问。
“举手之劳。”李周渔轻描淡写道。
季青哑然而笑,不信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从近百名王府高手的合围之下捞出一个人,你称之为举手之劳?”
李周渔淡淡道:“当时正好顺手,顺路,的确是举手之劳。”
季青冷笑:“阁下还没看到我面巾下的脸,就这么放心的施以援手,万一我是敌非友,你岂不打错了算盘。”
李周渔道:“可我也蒙着面,不露真容,我与阁下彼此彼此,心照不宣。”
季青问:“这么说,你已猜到我的身份?”
顿了顿,李周渔道:“可能猜中了一两分。”
季青不信,扬眉问:“一两分?我看不止吧,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
李周渔沉默片刻,才道:“你既然说让我猜你的声音,证明你已经听出我的声音,也猜出我是你的旧识。”
季青背靠青松,冷笑:“阁下真是客气,与其说旧识,不如说是死对头更恰当。”
李周渔道:“虽然当了不少年对头,可时至今日,我还猜不透阁下的来历身份,更不知以你的智计武功为何甘居人下,所图为何。”
季青道:“不过从今往后你大可不必费心去猜了。”
李周渔问:“此言何意?”
季青道:“月黑风高杀人夜,这里四下无人,我无还手之力,你说是不是一个下手斩除死对头的好时机?”
李周渔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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