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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和董怜悦琢磨过味儿来,吓得牵着手抱在了一起。
李周渔上前揭开席子看过,是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女尸,辨不清面目,腰围较粗,形体笨重。
一旁的时炯质疑:“看这女人的身形蠢笨,她会武功?”
季青正色道:“此女精通东瀛忍术,有遁地之能,她就是用遁地的办法偷入王府盗符的。”
李周渔道:“好,那这具尸我先带走,回京复命。”
季青道:“李大人慢走。”
临走之前,李周渔往董阡陌她们那边望了一眼,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小和尚,似是随意的一问,“他犯了什么事?”
“一点买货引起的小纠纷而已,与兵符无关,我正要处置。”季青轻描淡写道。
“既如此,那李某告辞了。”李周渔上马。
“大人慢走,路上当心。”
“告辞。”
李周渔当先一骑,后面几人跟上,却只见那个叫时炯的枭卫还不离去,一双眼睛还往董阡陌她们这边瞧来,盯着不放。
“时贤弟,你还有事?”季青略有不悦,左移半步,挡住了董阡陌她们。
远处的马队也传来喊声:“走了,时十二!”
时炯这才收缰扬鞭,策马而去。
他走之后,董怜悦先松了一口气,小手拍拍胸口,问:“为什么他盯着咱们看,难道他瞧出咱们是蒙他的?那些人是干什么的?看着好怕人。”
董阡陌轻轻摇头,比了个悄声的手势。
只听韦棋画曼声道:“他们是西京十四少中的三人,也是枭卫营的头头,可不好打发呢,就这么轻易走了真难得。”
季青一目扫向董怜悦,出言驳斥:“五小姐此言差矣,咱们何时蒙骗他们了,刚交给她们的那具女尸就是昨晚逮到的大盗,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至于脚底下这个小和尚,毛贼而已,不必惊动那些人,我们自己处理更便宜。”
小和尚早就被刚才的阵仗吓呆了,流泪说:“佛祖救我,菩萨救我。”
韦棋画也表示同意季青的做法,“虽然咱们知道兵符是让贼人盗走之后才辗转到法门寺,再到阡陌手中的,可朝廷那些人未必会信。一个弄不好,他们还以为是咱们殿下把兵符遗失在外的,所以小和尚不能交给他们,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季青道:“既如此,玉贩算是寻到了,留待我慢慢处置,不如属下先送王妃和董夫人你们回府吧。”
董阡陌却问:“那小和尚,你们不会要杀了他吧?”
韦棋画微笑道:“妹妹你别又发善心了,区区一个贼罢了。”
“那也罪不至死呀。”
“既这么着……”韦棋画考虑着说,“让我带回王府再细问两句,我就做主把他放了。”
“表嫂真是好人。”董阡陌感激地说。
“叫姐姐。”韦棋画妩媚一眼投给董阡陌。
宋氏道:“既然找到小贩,大家就不往市集去了,回府也不同一条路,那各走各的吧。”
分车的一小会儿工夫里,韦棋画又一把搂住董阡陌的肩头,在她耳边笑了一声:“好妹妹,在家打扮得美美的等我接你,我认定是你就是你了,不论是谁都休想打你的主意。我一定把你弄回我们毓王府,等着吧。”
董阡陌脸红,低声道:“表嫂珍重……那个小和尚,你别忘了放掉他呀。”
“知道了,忘不了。”
于是宋氏和两个女儿与韦棋画他们分开,各坐一辆车,在下一个岔路口就各走各的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回到董府,角门内,宋氏下了车,告诉董阡陌和董怜悦换过衣服就去给老夫人请安,然后宋氏就带着居嬷嬷匆匆忙忙往前院去了。
董阡陌这才问董怜悦:“母亲走得好像很急,不知家里出什么事了,急成那样。”
董怜悦抿唇道:“是一件喜事。”
“喜事?咱们家?”
“对,是大大的喜事,”董怜悦娓娓道来,“前两日汤姨娘觉得身子不爽,总是干呕,又成天想吃酸的,父亲就请了大夫给她瞧,结果发现是喜脉。四姐你说,咱们家是不是来大喜事了?”
董阡陌不由也抿唇笑了:“那可真是一桩天大的喜事,若是汤姨娘能给咱们添个弟弟,那不知父亲和老夫人会乐成什么样子呢。”
“时下大夫们还把不出是男是女,父亲都已经很开怀了。老夫人更不必说,别提多上心了。”
“那敢情好。”
董怜悦突然将话头一调,抱住董阡陌的胳膊,笑嘻嘻说道:“那是第一件的喜事,而咱们家的第二件喜事么,就落在四姐你的头上了。”
“我?”
“四姐你鸿运当头,也让我沾沾你的光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