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瑶一向是会说话的,不过几句话便令得薛世平神色平和起来。
说到后面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引得薛世平发问,“只是什么?”
薛婧瑶一副为难的神色,半晌不语。
薛世平见薛婧瑶那神色不似作假,脸色逐渐严肃起来,“有事你可以直说,我不会怪罪于你。”
闻言,薛婧瑶方才小心翼翼地道,“瑶儿非常尊敬父亲,也尊敬祖母和母亲,爱护整个薛家,彤姨娘虽只是姨娘,但瑶儿也一向待她有礼,从不为难,瑶儿只怕彤姨娘掌家之事传了出去,到那时,父亲及祖祖辈辈累积的世家名誉将毁于一旦。”
薛婧瑶眸露哀伤,声音愈加低沉,“父亲也许觉得这事不会有那般严重,但薛府下人无数,人多嘴杂,若有人不小心说漏了嘴,传了出去,即便我们不在意,却也人言可畏。”
薛婧瑶说完这些,只用一双明眸看着薛世平,见其抚额沉思,便知今日一举总算有些成效,不论目的是否达到,至少父亲会重新考虑让彤姨娘执掌中馈一事。
良久,薛世平才道,“你所说的确是个问题,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一向有见解,处事也极有调理,大度谦让,这点倒是与你母亲不同。”
薛世平想起这个嫡女已经定亲,遂又加一句,“你既已经定亲,就莫要向你母亲学习。好好学一下彤姨娘,待人要更加宽厚才行,将来在侯府也会好过。”
薛婧瑶笑着点头应是。随后又嘱咐薛世平注意身体,吃些小食,方才携丫鬟离去。
一出书房,脸色便是一变,暗想彤姨娘在父亲心中果然分量极重,自己乃堂堂嫡女,却要向一个姨娘学习。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也怪母亲近年压不住性子,非要惹一些事端。让那彤姨娘有了可趁之机。
这次父亲将母亲禁足,希望母亲能想通透一些事,将来夺回中馈,自己在侯府才能有所倚仗。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趁父亲还没下定决心之时。断了父亲让彤姨娘执掌中馈的心思。
想到这里,薛婧瑶心里一紧,加快了回屋的脚步。
薛婧萱倒没有薛婧瑶想得那般多,只愿祖母能度过这个难关,再好好活个几年。
可这次学薛老夫人病情确实来得猛烈。
在大丰不乏有人反复犯中风的,但凡这样的,到第二次或是第三次发病时都没多少精气神了,不过拖了十天半载便去了。
相比之下,薛老夫人虽然要好一些。有着医术高明的太医看病,又有丫鬟贴心照料,但也差不了太多。
现下。只能盼着薛老夫人早日醒来,这样后续治疗与调养也会方便许多。
当晚,彩霞便悄悄告诉薛婧萱,白日里,四姑娘提着点心去了老爷书房,听说老爷没有发脾气。似乎与四姑娘平心气和地谈了会天。
薛婧萱只笑而不语,在她记忆里。四姐姐向来是个有打算的人,不会贸贸然行事,就好比当年害自己过敏及落水,也能想出对策脱身。
既然父亲没有发火,那便说明四姐姐定没有为母亲求情,没有引起父亲反感。既然不是为母亲求情,那会是说的什么事呢?
思及此,薛婧萱突然问道,“彤姨娘执掌中馈可还顺利?”
彩霞默默摇头,“听说好几个管事心里都十分不服,对待彤姨娘多有怠慢。”
想来也是,彤姨娘毕竟只是个姨娘,说白了就是个妾,执掌中馈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府中,除了祖母、母亲、二房婶娘能名正言顺的执掌中馈,便只有四姐姐。
如今祖母尚未醒来,母亲被禁足,能接手中馈的就只剩下二房婶娘和四姐姐了。
莫不是四姐姐想要将中馈握着手中,等日后出嫁了,再找名头还给母亲?
薛婧萱收起笑容,面色肃冷。
若是中馈落到四姐姐手中,她倒宁愿由二房婶娘掌管,但三姐姐又太有野心,且一向看不起庶出,倒也是不妥。
看来中馈还是要彤姨娘掌管才好。
只是,彤姨娘的身份到底是个问题。
祖母身子健朗的时候,倒还可以为彤姨娘做支撑,但如今偏又是卧病在床,昏迷不醒。
若是祖母还清醒着,那彤姨娘倒是有几分胜算。
当然,若是彤姨娘能被抬为平妻,那便更加名正言顺了。
彤姨娘育有长子长女,且家世清白,出嫁前也是个官家小姐,在府中为人和善,口碑一向极佳,真要被抬为平妻,倒也不是不可能。
薛婧萱眼睛一亮,“彩霞,你明儿让厨房备些小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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