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一事,多少失了赏花灯的兴致。
索性决定回府休息。
二人正往前走着,突然一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
等薛婧萱再回过头看时,仅看到一个卖花灯的商贩,哪有那熟悉的人。
看错人了吧,薛婧萱如是想。
遂继续前行。
却不知,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在同一时刻,也停下脚步回望。
但可惜,被那卖花灯的商贩挡住,二人错失了见面的机会。
“主子,您看什么呢?”穆笙见自家主子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相望,便问道。
穆子轩闻言轻轻一笑,“看一个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刚刚过去的有许多人,且大多都是女子。
穆笙实在想不出穆子轩口中所言的很重要的人会是谁,忙问道,“主子说的是谁?”
穆子轩却是神秘一笑,不再多言。
他摸摸鼻子,真是想不到她今晚也会出门来看花灯,更想不到的是会这么巧的擦肩而过,只是可惜这街上人太多,没能面对面说上几句话。
那般有意思的女子呢。
回到薛府,早早地便有丫鬟候在门口,说是夫人有请。
一到主院,薛婧瑶那极为不善的眼神便扫来,薛婧萱知道,她的嫡姐又将她恨上了。
命运总是这般,在她以为薛婧瑶放下仇恨的时候,却又来这么一出。
再观饶氏,面色也是不大好的。
薛婧晗起初是想跟着薛婧萱一道去主院的,但丫鬟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二姑娘,夫人道您出去逛了一晚上,怕也累了,便不用前去请安了。”
这样一说,薛婧晗若还执意要跟去,就有些不妥了。
只担忧地看向薛婧萱,直到薛婧萱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薛婧晗才放心离去。
指了指面前的矮凳,饶氏示意薛婧萱坐下。
而后,淡淡问道,“今晚的花灯如何?”
“回母亲,花灯很美,样式很多,尤其是那走马灯,十分有趣。”一时摸不清饶氏此问作何,薛婧萱只得恭敬且小心的答话。
答完后,薛婧萱偷偷打量着饶氏的神情,见其还是那般淡然,便越发的难懂了。
此时,清歌端上一杯热茶。
饶氏接过小啜了一口,而后重重地放下酒杯。
冷哼一声,“你既说花灯好看,缘何不好好欣赏花灯,反倒是与你的未来姐夫纠缠不清?”
未来姐夫四个字饶氏咬得极重。
薛婧萱这下明白了,原来饶氏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还不待她回答,饶氏却是压低声音,极是轻柔地说道,“你幼时生病,不得已才将你送至别院。我好不容易求得你父亲,派了府上最好的马车将你接回。你过敏,身上起了疹子,我又巴巴地去去请大夫。你落水被救回后养身子,上好的补药我是一样没缺你。”
说着,饶氏看向薛婧萱,“你倒是说说,你回府后,我这个做母亲的可有亏待过你?你穿的衣裳,用的首饰,有些可比瑶姐儿的都好。好几次,我都对瑶姐儿说,你的这个庶妹比不得家里的庶姐,她命苦,身子弱,在别院过的日子也不大好,理应让着你些。”
突然,饶氏话锋一转,“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都已经定亲的人了,还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那男子还不是别人,是你嫡姐的未婚夫。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饶氏丝毫不给薛婧萱说话的机会,接着又道,“绿萼说起时,我是不信的。我问瑶姐儿,瑶姐儿也道没有这事。”
“可我自己的女儿,我会不清楚她的性子么?便是到了这个时候,瑶姐儿都还替你极力遮掩。”饶氏满是慈爱的看向薛婧瑶,“瑶儿总是这般善良,可她的善良得到的是什么?”
薛婧瑶捏着锦帕,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低声唤了声,“母亲。”
饶氏却是不管不顾,反倒轻喝一声,“瑶儿莫要管,母亲会为你讨回公道。”
“母亲,莫要再说了,相信六妹妹不是故意的。”薛婧瑶出言劝着。
饶氏不再看薛婧瑶,恶狠狠地盯着薛婧萱,“到现在,她都不愿相信你做了那种事。”
那种事,薛婧萱心中冷笑。
不就是在大街上与叶澈说了几句话。
她行得正,坐得端,街上又有那么多人,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却被饶氏说得她薛婧萱好似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又或者与男子行了苟且之事一般。
还有她的嫡姐,总是装着一副帮着她的样子,但每说一句话,却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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