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欲往下说,那男人却是大声道,“他若是这样,我…我便报官。”
闻言,紫衣男子勾了勾唇角,笑得极是开怀,后又正色低声道,“大哥,不是小弟我吓唬你,你想啊,我这友人可没做坏事,一未杀人二未方便,奸yin掳掠也未做过,你便是报官也无法的。”
男人一愣,想要出声辩解,却是住了口。
紫衣男子接着又道,“我也是为你们好,我这是知晓我这友人的这个嗜好,才好意提醒你们的。若是你们此番答应了,我这好友一高兴,说不得还会与那些医馆的大夫打招呼,一会儿你们前去时给你们免了诊治和药方的费用,这样你们也无损失,反倒还免了一笔诊金,岂不划算?”
被这紫衣男子一番分析,那男人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便点头同意了,那妇人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见自家男人点头同意,遂也不再多说。
年轻男子正是彦太医之孙彦初寒,而那紫衣男子则是穆国公府嫡次子穆子轩。
二人本是相约前来二郎山踏青,没曾想遇到这般有意思的事情。
彦初寒从小便是习医的,对他而言,病人部分男女,只分轻重缓急。
而那妇人与男人也是附近的村民,对于那些男女间的礼礼义义也看得很轻。
所以那妇人便大方的将小腿裤腿卷起,露出被薛婧萱包扎好的布巾。
那是一块嫩粉色的布巾,被细细地缠了几圈之后还打了个蝴蝶结,一看便是姑娘家的做派。
穆子轩率先扑哧笑出声,但见彦初寒目光极是认真地瞧着那里,动也不动,便也收起了嬉笑表情。
彦初寒动作十分小心,他将蝴蝶结扯开,随后一圈一圈地将布巾取下,露出了敷着黄黑色药粉的伤口。
他捻起一丝药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复又放在鼻尖细闻。
良久,他先是面露惊奇,随后又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他又看了看那伤口,与平时处理蛇伤不同的是,那伤口呈十字形,虽然已经上了药,但是还是能隐约看清。
不同之处不仅在于药方,原来连伤口都有如此大的区别。
一面包扎伤口,彦初寒一面问那妇人,“大姐,你可曾记得那位姑娘的长相?”
妇人这下似也知晓彦初寒与穆子轩不是坏人,索性也侃侃而谈,“那姑娘长得可俊了,细眉大眼的,身材又很是纤细,跟着的丫鬟长相都很周正。”
彦初寒又问道,“那姑娘年约多大?”
妇人沉思了一会儿,答道,“我瞧着像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吃得好穿得也好,与我们穷人家的孩子身量都不大一样。”
“跟着的丫鬟是不是比那姑娘年长许多?”彦初寒愈发觉得那姑娘很像他所识之人。
闻言,妇人点点头,应是。
大致了解了情况,彦初寒便不再多问,只吩咐站得远远地小厮将妇人与男人送往淮京城医馆,又再次向妇人与男人道了谢。
他们走远后,彦初寒便道,“上次带回的雪莲,你用过之后,虽然毒性暂且压住了,但是这毒一日不除,我与祖父心中便不宁。”
穆子轩目光一暗,旋即又极快地隐去,恢复神色,道,“苑博可不必担心,我这命硬着呢,还死不了。”
“上次我原本以为那雪莲再加上祖父配的药,应是能根治的,没曾想。”彦初寒说着遗憾地垂眸,片刻,又有些欣喜地笑道,“这下可是有希望了。”
他语气极是轻快,“你不知道,刚刚那妇人被蛇咬伤,不论是下刀放毒还是那所敷之药,均是十分精妙的,在这大丰,我还未见过这般精妙的法子。”
越说彦初寒目光越是清亮,“我问那妇人救治她的姑娘及丫鬟时,我便隐约猜到是那位姑娘的。”
说着,彦初寒微微一笑,“那姑娘甚是有才,当日我在广安寺救治一位老妪时,下针后毫无反应,还是那姑娘派了丫鬟过来告知应该在何处下针的。”
穆子轩闻言也只是笑笑,他似乎对于身上之毒已经失了信心。
“那个姑娘便是薛府的六姑娘。”彦初寒语气愈加柔和,“只是可惜,我去薛府那么多次,也仅见过寥寥,都来不及细问,我觉得她年纪那般小,就懂得这些精妙的医术,定是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师傅,若是我能找到她师傅,那么,你的毒便有解了。”
说到这里,彦初寒脸上是抑制不住地喜意,“皓然,若是你的毒解了,你便可以去军营找穆大哥了,你便可以继续习武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