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饶氏便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脸上满是喜意,“你们快看,他承认了,他说的圆脸丫头肯定就是她!”
她又指了指薛婧萱身后的彩蝶。
饶氏以为薛老夫人与薛世平会有所反应,但薛老夫人只皱了皱眉,不作声。
反倒是薛世平喝道,“好了。你还嫌不够丢人?”
随后他蹲下身子,看着那歹人,“到现在你还在撒谎?”
他向候在一旁的小厮招招手,那两个小厮便马上上前将那歹人拽了起来。
薛世平也随之起身,言道,“我本说,念在你未铸成大错饶你一命的,但你却仍不知悔改,看来还是要送官府了。私闯家宅,我记得是要监禁十年的,若我再与知府大人说,我薛府有传家宝玉丢失,你说你得在牢里呆多少年?”
薛世平一向是温文尔雅的,但这次许是真的发怒,连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要知道,薛世平一向最恨滥用职权。
珠帘后本就被薛世平的呵斥得脸色青红交白,若不是清歌上前搀扶,怕是瘫软在地,这会子听得薛世平这番话,她心中愈发惊疑,没有想到她的夫君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同床共枕数十载,她的夫君是怎样的人,饶氏岂会不知。
作为文官,大都是清廉正直,对于滥用职权是极为不屑的。
她的枕边人薛世平自然也不例外,他如今这番说,只能说明一事,他是真的怒极,便是这些一向最为忌讳的,也不在意了。
那歹人一听薛世平这话,便害怕得不得了,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请求饶恕。
他本就是淮京的小混混,前些日子还因为偷了路人钱袋被抓个现行送进了官府,这也就才出来几日,他是再也不愿进牢狱的。
这次进去,若不是家中老母去求了那有些门道的舅爷,又砸锅卖铁塞了些银两,莫说是出狱了,怕是一顿毒打也是逃不过的。
他知道薛府的地位,若真由眼前的老爷向知府大人开口,他怕是得一辈子呆在那牢狱了。
“小人知错,是小人在撒谎,小人没有进得贵府小姐的院落便昏倒了,小人该死。求老爷开恩呐~”他一直念着,磕头的动作又急又重。
但是却无人应答他。
他心中极是紧张,抬起头,头发已经凌乱,额间被磕出了血痕,血丝顺着额头流向鼻头,“小人是被人指使的,小人知道薛府中都是贵人,若不是有人指使,也是进不来的啊。”
这回,他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了。
饶氏一个激灵,忙唤道,“夫君,这歹人总是撒谎,没一句实话…”
不待饶氏说完,薛世平便出言制止,“我自有决断。”
他看了一眼那歹人,又躬身朝着薛老夫人,言道,“母亲,这歹人倒也未曾酿成大错,儿子将他处置了便是,母亲放心吧。”
薛世平的心思,薛老夫人是知晓的,无非是给饶氏留面子。
既然儿子都开口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点点头算是同意。
但今日的事还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