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说完,饶氏便面色一紧,她倒是忘了这茬了,不曾派人检查那男子的身子。
她忙转动思绪,回道,“母亲,那男子已然亲口承认了是进过碧竹苑的,儿媳说的都是实话。”
老夫人抬了抬眼眸,“是吗?那你便带那男子过来对质。正好我儿也在,让他来当个决断。”
随后,老夫人抬了抬手臂,冰岚忙上前来,“你将萱姐儿与她的丫鬟都请上来吧。”
冰岚应了声是便出了门。
不过片刻,薛婧萱便与冰菊、彩霞、彩蝶一前一后进了屋。
行礼问安之后,薛婧萱便规矩地站于一旁,面色极是平和。
原来,薛婧萱与冰菊等人,早在之前便被老夫人派人请了过来,一直候在厢房中,为的便是这一刻。
事已至此,饶氏也无它法。
只得赶鸭子上架,唤了清歌前去将那男子带到景泰院。
清歌一直是在屋外候着的,老夫人叫薛世平与饶氏进去说话时,便将一众丫鬟屏退,独留了冰岚一人。
这会子听饶氏说去将那歹人带来,清歌也有些纳闷。
便是饶氏一直使着眼色,清歌也看不大懂。
只迷茫地点点头,应了声是。
那歹人是被薛府小厮押过来的,送来之时倒与中午差不多。
只精神有些萎靡,神色惶恐不已。
景泰院的主屋是有隔间的。
中间隔着一层珠帘,薛婧萱与老夫人等人在内,而那薛世平与歹人在帘外。
那歹人一见这阵势,便吓得直打哆嗦。
还不待老夫人问话,便跪倒在地,请求饶恕。
他这番动作只得到了薛世平的厌恶,他喝到,“安静些,若是惊扰了老夫人,唯你是问。”
随后他转身,微微躬身,“母亲,可要开始问话?”
珠帘后,老夫人声音传来,“所跪之人,我问你,你是否进过内院?”
“进……进过。”那人颤着声音答道。
“可有进入碧竹苑?”老夫人随之又问。
那人先是一顿,随后瞄了一眼珠帘后那隐隐约约地朱红色身影,再低头时便连声应是。
“那你是如何昏倒的?”
那人忙道,“我…我一进院便被丫鬟发现了,她们趁我不备,便把我打昏了。”
说着,他又有些惶惶地抬眸看了那珠帘一眼。
老夫人声音一沉,“哦?你说你被丫鬟打昏了,那她们是用的何物事将你打昏的?”
“我…我不记得了。”那人眼睛左右乱瞟,随后慌乱答道。
老夫人不再问他,反倒是问起了薛世平,“我儿,你看如何?”
薛世平略作沉吟,“母亲,儿子觉得这人答话时,左顾右盼,神情紧张,像是在说假话。”
饶氏这下紧张了,出言相解释,“夫君,这歹人妾身已经审过,他确实交代是进过碧竹苑且被丫鬟打昏的。”
对于饶氏这般辩解,薛世平不作反应,说道,“母亲,我们何不验伤?若真被丫鬟用物事打昏的,总得有伤吧?”
饶氏一听,焦急万分,一个劲儿地看清歌,但清歌却似不懂。
一瞬间,饶氏只觉这次怕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