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苏无忧冷冷道:“傅怀楚不是说他得了药神医书么?我不过是想试他一试。”
薛南闻言微滞,见苏无忧又面冷三分,便将那句“万一太子手中真有医书,将这个消息卖给太子也许才能拿到”咽回了口中。
主子不肯,他们再急也无用。
苏无忧做了决定的事儿,向来无人能改。
“你们本是安世堂的人,我不过借来办事。事办完了,也用不着你们。”苏无忧作势要起,百寿赶紧伸手扶着,苏无忧站直身子,面无悲喜:“眼下该查清的查清了,该办的也差不多了。也就这两三月间,你们各自准备准备。安世堂要不要你们是他的事,你们帮我的就当还了我帮他的,人情还过,自当完璧归还。去留都是你们自个儿的事儿,与我无干。”
苏无忧都把话说到了这儿,四人听得满心难受却找不到话可言说。
他们虽是半路才跟的苏无忧。可原先在安世子手下时也不过是寻常手下,本身也无甚长才。没派到苏无忧身边时,他们甚至连安世子的面也没资格见到。就连如今的这身功夫,也是过来后余叔所传。
苏无忧脾气不好,但对他们四人却未胡乱发过火。
安世堂当年挑中他们本就是看好几人心性,数年相处下来,人非草木,岂孰无情?
此际苏无忧猛地说要遣回他们,即便苏无忧言辞无情,但四人皆不信苏无忧心中对他们半分情义都无。
百寿朝四人递了个眼色示意几人莫急,口中却道:“公子吩咐听着就是,好了,该回了。”
苏无忧将绘了印信的图纸纳入怀中,百寿扶着他慢慢走了出去。
薛南薛北跟着快步出来,驾车护送两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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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心乱如麻的等了两日,前两日趁着打扫书房,她还偷空看看书。这两日却是连看书的心情都没了。
那几人是从东海府上的岸,如今东海府安然无恙,北边却疫情泛滥,她不能不胡思乱想。可无论怎么想,她也想不出二公子不上报疫情的理由。
但心性敏感的她总觉着这事有些不对,不该是这样才对。若说朝廷得了消息防治不当,但东海府都遏制住了疫情扩散,没道理朝廷没能耐遏制住。
是人都知疫情的可怕,朝廷难道会轻忽至此?
可怀疑二公子,她又觉自己不该。二公子对南阳百姓爱护若子,连她这么个无亲无故的乡下丫头都肯救,怎会置那样多条性命不顾?
翻来覆去两夜,眼下便带了淡淡青色。
第三日傍晚,终于从小卉处得到王妃终于带着一行人回府的消息。
辛夷心中急切,坐立不安,巴不得即刻就见到二公子。
可她却不能去见,因为此番回来了除了王妃和二公子,还另有两位娇客——东海府的柔芳郡主同东海府二舅老爷的正房夫人的娘家兄弟所出之嫡女李家小姐。
骆二爷是个极护短的性子,这正房李氏又很是贤惠大度,替自家夫君纳了不少美人。尤其是还四处寻访那些八字好母亲能生养的人家女子抬回府中。因此,骆二爷虽是因年近三旬还无后脾气愈见暴躁,但对自家这个夫人却是极为感动好脾气的,连手中掌握的毛皮生意也分了一杯羹给李氏的亲兄弟。南边的毛皮生意握在骆二爷手中,但李家却将毛皮铺子自雅江以北一直开到了京城。
因着这层关系,李家小姐虽不及柔芳郡主金贵,但也是个实打实的娇客。
小卉这个耳报神很是灵通。
人才进门没多会儿,她就将消息打听得清清楚楚,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辛夷听:“王妃在前院设了席……我悄悄去瞅了眼,那李小姐没她好看,不过看着倒比她要和气。王妃让安置在她院里的左跨院里,你说王妃会不会是看上了李家小姐?”说着,她又故作大人的思量:“柔芳郡主不肯当侧室,这李小姐应是肯的……”
辛夷坐在桌边,望着天际渐渐暗下天色,只是托腮出神。
见辛夷不做声,她摇了摇辛夷胳膊:“辛姐姐,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辛夷懒洋洋的放下胳膊:“听着呢,李家小姐和气——”
“那你说王妃是不是看上李家小姐了?要不然,原先都没来过,怎这回就来了咱们府里?”见辛夷的确听了她说话,小卉按捺不住好奇,继续分析可能性。
辛夷好笑看着她,这丫头才十一岁,怎么老喜欢关心这些个问题。
小卉睁大眼睛望着辛夷。
辛夷只好无奈叹气:“我不知道。”
王妃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个儿才清楚。尤其是关系到二公子的亲事,她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外人如何能猜到她的想法打算。
小卉顿时没劲儿,嘟囔道:“辛姐姐,你这几日怪得紧。”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正的爱说爱笑的年纪,可府中本无多少年龄相仿的玩伴。有的几个也有这样那样的顾忌,这样的话题是决计不能乱议论的。若传到王妃口中,莫说她,就连她爹娘只怕都要吃挂落。
如今识得个辛夷,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才渐渐放开了。
见小卉撅嘴,辛夷失笑,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耳发:“你倒说说我怎么怪了?”
小卉忙护住耳发:“你不爱说话,老是出神——”见辛夷收手,她眨巴眼小声问:“辛姐姐,你是要走的,是不是?”
辛夷也不瞒她,颔首道:“我没签身契,要走的。”
小卉听白露提过一句,此际见辛夷承认,不免有些失望:“府里不好么?二公子不是待你也挺好,就不能留下来么?”
辛夷歉然摇首。
且不说她不愿意给人当奴婢,只婆婆还在寨子里这一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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