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一帆一咬牙:“宫主,东堂主之事,已经害了宫主。所以,只能防微杜渐。从道理上讲,西堂主,的确该弃用。”
顾盈盈盯着万一帆看了半晌,才开口:“一帆,九真山明溪谷,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只觉得,你明理,自有胸怀,是个可以做大事的人。今日我方知,太过明理,也是不好的!”
万一帆愣住了:“宫主,属下愿意受教!”
“一帆,世间,不是只有一个理字,还有一个情字。如果事事都只求理,不顾人情,是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我建议你读一读《孟子》。”
“属下受教!”万一帆点头。
“段絮佳,还好吗?”顾盈盈斟酌着开口。
万一帆的神情似乎复杂了许多。
“絮佳,就很懂情理平衡,”顾盈盈点拨着,“你可以仔细观察她,处世的原则。”
万一帆点着头:“谢宫主赐教!”
“我如今的状况,大约不会再出现于人前,”她一手揉着太阳穴,“所以,长安,曼陀罗宫,都要交给你们了。”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扁舟中的木桌,神情有些疲惫。她最近是真的很容易累,一天能工作的时间还不到五个时辰。
如今自己真的是个半废人的状态,也许真的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李晴坐在紫烟庄的亭子里,看着对面长相普通的女子:“盈盈姐姐,你为什么武林大会的时候不出现呀?”
“暖阳呀,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我今日,就是来看看你和景瑶的。”顾盈盈微笑着接过襁褓中的女婴。
李晴幸福地逗着女儿:“景瑶,睁开眼睛看看盈盈姨!”
叶景瑶睁开漂亮的桃花眼,咯咯笑着。
“看着她这双眼睛,我就想到叶明宇!暖阳,你能幸福,我很欣慰!”
“盈盈姐姐,如果没有你,我又如何有今日?”李晴感激地看着她。
“我不过是助力,关键在于你们的心!”顾盈盈微笑地把叶景瑶还给李晴。
顾盈盈站起身,看着天边的云:“暖阳呀,日后我老了走不动了,来你这里蹭饭吃可好?”
“好呀,欢迎之至,紫烟庄养你还是养得起的!”李晴半开玩笑地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顾盈盈开心地拍着手,“我就把你这里当养老保险公司了!”
“养老保险又是什么呀?”李晴虚心地问。
“就是年轻的时候交一些钱,等到老了再把钱拿回来养老!”顾盈盈解释着。
“似乎有商机,我去和宇商量一下!”李晴的杏眸闪着光芒。
“这个我想过,但是现在不合适,日后不好说!”
从紫烟庄出来,顾盈盈一路北上。
马车内,随心不解地问:“宫主,为何要去青州?”
顾盈盈揉着太阳穴,翻看着手中睿丰投资的报告:“我只是想游遍大江南北,如今惟有青州、凉州、北漠和西陲没有去过。”
“宫主,您如今身子不好,这些东西就别再看了!”随心担忧地说。
“我只是想在,我还清醒的时候,多做一些事罢了!”
然而清醒的时候并没有维持多久,三月十八,顾盈盈再次昏迷不醒。
凌承瑞闻讯赶来,进了微山城的一座不起眼的院落。
“丫头除了昏迷,还有其他什么症状?”凌承瑞边走边问。
随心摇头:“没有别的,都已经三日了。”
床榻之上,白衣女子面色平静安详。凌承瑞叹了一口气:“你们先下去吧!”
“是!”
入夜,凌承瑞坐在房中回信,却看到窗外似有人影飘过。
“谁?”他疑惑地出声,那样快,必定是一位轻功好手。他立刻追了出去。
辗转了一番,却看到那身影站在屋檐之上,望着一轮残月。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为什么是三呢?那到底谁是那个三?呵呵,把你踢出去,我们两个玩蕾丝!……”
凌承瑞站在不远处,担忧地看着神志不清的顾盈盈说着胡话。他是真的很怕顾盈盈就这样掉下去了。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夜郎西呀夜郎西,嗯,这个名字好听,告诉暖阳,以后再生,就叫叶琅西!……”
顾盈盈趴坐在屋檐上,一副百般无赖的样子:“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真不知道会这些有什么用,就和现代,好学历好成绩,不如有一个好爹!可是,我现在有一个好爹呀,怎么还是不开心?”她把房顶的瓦片都掀了下去,碎裂的声音惊动了曼陀罗宫的人。
凌承瑞站在一旁一挥手,示意他们都回去,自己却飞上屋顶。
“咦,你喜欢穿白衣服?据说,喜欢穿一身白的男人都是闷骚!”顾盈盈自说自话。
凌承瑞愣了一下:闷骚?什么东西?听着就不是好词!
“丫头,你怎么坐在这里?跟我回去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