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珠一旁也焦急问道:“娘,你把今天的事好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到的卫家去了?”
张氏仿佛没听见,还是红着眼圈儿只顾擦眼泪。
宝珠皱眉:“娘,趁着柳家婶子在,你把话说明白了,婶子也能在外面帮咱们辩解辩解,这要是稀里糊涂的,过两天外面闲话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呢。”
张氏这才渐渐止住了眼泪,抽抽搭搭的说道:“大宝他奶担心我以后一个人过没了依仗,劝我再……再找个人家,我也跟她们说了,我压根就没这个念头,今儿二兰来家里叫我,说是她奶身子不爽快,让我去家里看看,我哪想到……哪想到……呜呜”
张氏说不下去,掩面哭了起来。
芽儿娘摇头道:“妹子啊,你咋就不长心眼儿呢?前阵子我还提醒你呢,好好的你说这……哎。”
张氏哽咽着:“我一进去,大宝他娘就把我让进了厢房,还反锁了门,我没想到……赖三他……”
芽儿娘气的拍腿大叫:“我呸!这对不要脸的东西!我说妹子,你还糊涂着呐?人家这哪是给你找人家啊,这是急着把你打发了,要抢回宝珠丫头呢!你拐个弯儿想想是这个理儿不?”
张氏怔了片刻,哇的一声嚎哭起来。
转天宝珠没有出门,在家陪着张氏。
快晌午时候,芽儿急匆匆的过来,拉了宝珠道院子里低声道:“宝珠姐,你快去看看,卫家出事啦,去了好多兵呢!”
宝珠一怔,拉了芽儿的手就跑了出去。
卫家大门前又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个带刀的士兵守在门口,严禁闲人进出,里面阿昭带了十几个人正在四下翻寻什么。
“这卫家又出啥事啦?”人群中有人询问。
“听说是军营里失了窃,被盗了饷银,怀疑是卫大宝干的,这是搜脏来了。”
“哎呦!偷饷银那可是杀头的罪过啊!大宝他个毛孩子有这胆子?”
“他没有,他爹有啊,听说以前在牢里就和江洋大盗一起关着,还称兄道弟呢。”
“对对,有这么回事!我听卫守业说过,还以为他吹牛,现在看是真的,饷银的事指不准就是这爷俩勾结呢。”
院子里一阵慌乱,有士兵捧着一包东西从堂屋出来,阿昭接过来,打开看了眼,点点头:“人赃俱获,带走。”
卫守业吓得忙摇头辩解:“抓错了,抓错了,不是我!我没偷,我认识你们霍爷!”
一直面无表情的阿昭突然笑了笑,走过去一个手刀劈晕了卫守业,“带走!”
十几个兵拖死狗般拉着昏过去的卫守业离开,卫家院子里李氏杀猪似得嚎哭起来。
“芽儿,你帮我回家看着我娘, 我有事要去办。”
芽儿点头应声,宝珠转身去了饭庄。
石径上大门敞着,冷冷清清的不见人影。
“我放他们都回去了,暂且歇业几日。”霍正东一个人在店里。
宝珠怔怔点头,霍正东伸手轻抚宝珠头发说道:“里面有衣服,你去换上吧。”
宝珠走进隔间看见摆在案上的士兵衣服,当即了然,扎起了头发,换好走出来。
封山以后,宝珠头一次上去,管卡跟前,心虚的避开人眼睛,士兵也没有多做询问,一路直到山里。
山坳里营盘罗布,宝珠紧随霍正东来到了大帐,不多时,外面边传来阿昭审讯的声音。
先是卫大宝被拖了上来,显然已经用过了大刑,有气无力的招供是卫守业在外接应偷了饷银。
卫守业连呼冤枉,几下杀威棒下去,渐渐也没了哭喊的力气,被拖拽着在供词上画了押。
宝珠隔着营帐看的清楚。
霍正东在身后轻轻揽住宝珠,“那些人手下都有准头,这几棒下去已经是肝胆俱裂,活不过去今夜。”
卫守业还在鬼哭狼嚎,宝珠反身抱住霍正东泪流满面。
“他欺负我娘。”
“我知道。”
“你不要走。”
“跟我回去吧。”
“……嗯。”
半夜里霍正东送宝珠回来,宝珠悄悄掩了门,见张氏仍睡着,自己悄悄换了衣服躺下,一夜无梦,直到大天亮。
卫守业被抬回了卫家,只听得半夜里一番折腾,卫二兰跟李氏拍门找人帮忙请郎中的声音,隔壁柳家似乎也被叫醒。
转天清晨,一阵哭声中,卫家门口挂起了白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