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鲁芸娘这个能干的搭档,宝珠倒也省事,只安心忙自己饭庄的生意。
这天刚坐下要理帐,就听见后厨“呯”的一声脆响,宝珠皱眉,叹了口气还是站起身来向后面走去。
柳二傻愣愣的站在厨房门口,地上一只半尺宽鱼盘碎的四分五裂。
“二哥!你怎么又摔碎东西啦!前天是汤盆,今儿个又鱼碟,到底想干什么啊你!”随后也跟来的柳芽儿急的直跺脚。
“掌柜的,不知咋地,手一滑它就掉地上了。”柳二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
这阵子柳二总是心不在焉的,已经手滑好几回了。
等到柳二端了菜走开,宝珠扯住芽儿问道:“你二哥这是怎么啦?家里出什么事了么?”
“家里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妖精害的!”芽儿咬牙道。
前阵子柳二在家软磨硬泡的求了好几天,结果见爹娘铁了心的就是不答应他娶卫二兰,一赌气,竟自己去提亲了,也没多想,买了两盒糕点,拎着直接去了卫家。
饶是柳二脸皮厚,站到卫家堂屋里也憋红了脸,吭哧了半天才说清来意。
刁氏一听就阴了脸,柳家父母都健在,媒人也不请就这么的自己来提亲了,这是拿卫家当什么了?厉声呵骂了柳二一通,就要赶他出去。
卫守业已经能下床了,坐在椅子上一条瘸腿搭在椅背,歪着脖子嘲笑道:“我说,柳家二小子,你也真敢来,也不看看我家什么门第,我大女婿,镇上沈老板家的公子,三女婿,周家的大少爷,你呢?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柳二红着脸垂头丧气的走出卫家,身后李氏将糕点扔了出来,咣当关上大门。
这事儿转天就传到柳大叔耳朵里,气得他狠狠的抽了柳二俩巴掌。
“我二哥真是鬼迷了心窍,丢死人了。”芽儿气咻咻的说道。
宝珠正要说话,就听到前边店里又传来争吵声,赶紧的返回去,一看方同和彭达两人正面红耳赤的对持着,柳二夹在中间手足无措。
“彭参军,方公子,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宝珠忙问道。
“哼,老子点的菜他给送错了桌,那边都吃半截了,他发现上错了竟又给老子直接端了回来!让老子吃人剩下的口水啊!娘皮的。”彭达气咻咻的指着柳二骂道。
方同也不悦:“掌柜的,我们这儿正吃着,你的伙计上来就要把菜端走,还说这道菜不是给我吃的,怎么?爷还缺了这俩钱儿不成?”
宝珠恨不争气的瞪了柳二一眼,忙赔笑道:“两位大人息怒,都是我们伙计的疏忽,这样吧,我让厨房再给两位重新做这道菜,银子也不收了,算是给两位赔罪可好?”
彭达还要再骂被同桌的卢校尉劝住:“算了,小事一桩,你给陈姑娘个面子,不要再闹了。”
彭达骂骂咧咧的坐下,宝珠赶紧的给两位道谢,吩咐愣在一旁的柳二撤掉汤盘重新上菜。
“难怪店里的伙计狗眼看人低,原来是掌柜的教导有方啊。”跟方同一桌的于参事阴阳怪气道。
宝珠只得陪笑:“于参事稍侯,厨房马上做好了菜就给您端上来。”
“免了,这油腻腻的红汤肉片我吃不惯。”
宝珠忍住气强笑:“那于参事想吃什么?今日我一并请了。”
于参事这才仰着鼻孔轻哼了声,“算我给你个面子,那就老参鸡汤吧。”
结果这一闹,宝珠除了各送一盘水煮肉片外,还搭了于参事一份老参鸡汤,想了想又给卢校尉也送了份他平常爱点的八珍鱼羹。
等到人都走了,芽儿沉着脸算完帐,气汹汹的冲柳二喊道:“二哥,你这么一个不小心,足足让店里赔了十来两银子!”
柳大一旁也急的满脸通红,“掌柜的,你看这……要不就扣老二的工钱?连我的也算上。”
宝珠看看一脸紧张的柳大和芽儿,叹口气,“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柳二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陪笑道:“掌柜的,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走神儿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宝珠皱眉:“柳二,你不是一时走神,是整个心都没在着儿,以后要记得上工时候别总惦记着私事,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柳二被说中心事神情沮丧,低着头连声说是。
三月春风似裁刀,转眼间山上已是杨柳青青,院子回廊外的翠竹也长了新芽。
宝珠换了新夹衣,手里拿着账本挡在面前似乎看的认真,眼睛却瞟向里面正在谈笑的人。
霍正东头一回穿军中的制服过来,皂色劲装青色束腰,衬得宽肩窄腰格外挺拔,跟以往锦缎长衫的风流态度相较又是另一番模样。宝珠看的入迷,不知不觉那边已经吃完起身。
“正东,我们先行一步,你多留片刻吧,莫辜负这大好*光。”卢校尉笑的别有意味。同行的几人也神色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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