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周仕显回头狠狠的瞪了宝珠一眼。
宝珠无所谓的笑笑,吩咐柳大柳二收拾杯盘。
“陈姑娘的这番话,可是大大的折损了于大人的颜面,你这是在赶客啊。”
牧童吹笛的屏风内,有人坐在窗前正自斟自饮,宝珠记得这是前阵子和霍正东一起来过的卢校尉。
宝珠道:“我倒是希望他少来几次,省的喝多了趁兴上书朝廷改税制,真要那样,我这小店都要关门了,还哪儿来的客人?”
卢校尉正色道:“陈姑娘果然是生意人,竟只在意银钱,就不顾国家安危么?”
宝珠笑道:“卢校尉你说笑了,我虽然是无知妇人,但也晓得这拓跋族人少势单,大历朝疆土辽阔,区区不足万人,占据了城池也没足够人留下驻守,又怎么会真的造反?不过是图一点吃食物资罢了,我宁可愿意朝廷向百姓募集捐献了给他们,这点儿银子跟出兵打仗比,不过九牛一毛,可省多了。
卢校尉大笑:“陈姑娘见解独特,在下佩服,佩服,哈哈。”
果不其然,一连几日周仕显都没露面,少了这个随行的钱袋子,于参事自然也好几天没过来。
卫小兰无精打采的在泉水池旁洗碗。饭庄里的杯碟碗筷都是成套烧制的细瓷,价格不便宜,柳大平时洗碗都格外的小心。
卫小兰原本只做后院儿劈柴倒泔水的粗活,这阵子倒是老实,只是手下的活计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柴禾劈的要么只薄薄一层皮,要么就厚的烧不透,倒个泔水也漓落一路,总要柳大柳二帮着返工才行。
这几日客人不断,柳大柳二迎客传菜躬身作揖,送完客人还要洗碗收拾,一天下来也累得浑身僵硬。也无暇帮着收拾卫小兰留下的后手活儿,眼看着店里是柴也不得烧,泔水也撒的满处,乱作一团。
宝珠只得让柳大柳二接了后院儿的活,今儿个开始把碗碟交给卫小兰洗。
“芽儿,你不用沾手,就在旁边看着,少一道工序就让她重洗,要是打了摔了也给她记上帐,从工钱里扣。”
芽儿笑道:“掌柜的你忙糊涂了不是?这一把调羹就好几十文呢,她那几个工钱够摔几次的啊。”
宝珠也笑了:“不碍事,工钱不够就卖人,反正卫家有的是闺女,也不差她一个。”
话音未落,啪的声脆响,一只青色浅盘碎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卫小兰,你这是故意的?”
卫小兰斜眼看着宝珠不说话,又举起一只青花汤碗,歪着嘴角笑了笑,手一松,啪!落地应声而碎。
好,好得很!宝珠咬着牙走到卫小兰跟前,举手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啊!”卫小兰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胳膊擦着碎瓷渣往前蹭了半尺。顿时尖着嗓子叫起来
柳二听到声音跑进来,“掌柜的,让她赔钱就是了,别动手啊。”
“二哥,她故意的!”芽儿大喊。
宝珠从一旁捡了一根柴禾,没头没脸的往卫小兰身上抽。
卫小兰尖叫着绕开柳二就往前边儿店里跑,宝珠举着柴棍追了过去。
“住手!”一声怒喝,清瘦身影挡在了宝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