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佳肴自然也会锦心绣口起来。”
桌上几人低笑,彭达浑然不觉,喜滋滋的坐下,酒菜陆续上桌。
一桌人继续喝酒吃菜高谈阔论,宝珠回柜台前坐下。
“正东,昨日贺将军巡视可跟你透露过消息?朝廷这次是否真的有意出兵?”一个穿锦缎常服的年轻男子问道。
“卢校尉,恩师并未跟我提及,一切都要看圣上的旨意,现在多加猜测也无用。”霍正东说道。
彭达重重放下酒杯喊道:“出他娘的屁兵!要我说全是那帮文臣吃饱了撑的,给点儿银子就解决的事儿,非要叫唤什么国耻国辱的,就会动嘴皮子,有本事自己也披甲上阵打几仗去,尽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奶奶的。”
宝珠听得吃了一惊,这太平年月的怎么会打仗?正要竖耳细听,就听到霍正东说道:“大家今天出来消遣,不谈公事,来吃菜,柳二,再上一坛酒。”
推杯换盏,一行人直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去。
柳大柳二忙着收拾桌椅摆放回原位,芽儿趴在柜台上噼噼啪啪的打算盘,“掌柜的,你快来看!霍公子这一顿饭就吃了一百多两银子。”
宝珠接过账册笑道:“十几个人呢,又是要的上等席面,不足为奇,别大惊小怪的。”
柳芽儿吐吐舌头,讪笑着拿回账册继续核算。
饭庄用料考究,也就四六开的毛利,这里面还有霍正东的两成股份,宝珠叹气,难怪当初一个两个的争着要入股,在自家饭庄里宴请,联络了人情还不耽误赚钱,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都说无商不奸,其实该说无官不商才是。
店里几人用过午饭稍作休息,就到了晚饭时分,周仕显带了两个人过来。
“仕显,这几日已经多次打扰府上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破费?不如今日就让我做这个东吧。”说话的是个青年人,双颊凹陷面容消瘦,细高身量穿了件半旧葛布棉长袍,洗得都褪了色。
“于兄不必客气,本来就该我尽地主之谊。”周仕显说道。
“于参事你就别和仕显客气了,就几个钱儿的事儿,有什么好挣的,掌柜的,挑你们这儿最好的好菜都给爷端上来。”
这位一进门就险些晃瞎了宝珠的眼睛,翠绿的锦缎长衫,头上发髻簪着翡翠玉冠,大冬天的日子还摇着一把竹叶折扇,风流万千的站在了跟前儿。
宝珠笑笑:“这位客官先坐下喝茶,酒菜这就端上来。”
翠绿公子站着没动,桃花眼在宝珠身上打了个转,又溜到旁边芽儿脸上死盯着看,羞的芽儿满面通红使劲的低头,脸都快扎到桌面上了。
宝珠冷声催促道:“这位客官,请入座。”
周仕显过来皱眉道:“方同,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去给于参事斟酒。”
那位又歪头使劲瞧了芽儿一眼,才挑着嘴角笑笑,跟周仕显走到桌前坐下。
宝珠拍了拍芽儿的手安抚几句,便张罗柳大柳二上菜。
几轮酒喝下来,也就周仕显还算常态,另外两个都大了舌头。
“好侄儿,咱们这干喝酒也不尽兴,你叫那边的姑娘过来陪几杯,也不能怠慢了于参事不是?”
周仕显放下酒杯,狠狠的瞪了方同一眼。
于参事说道:“方公子,切不可造次,如今战事迫在眉睫,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你才升到八品长吏,万不可言行轻薄耽误了前程。”
一天两次听到要打仗的消息,宝珠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了底。急着想打探,结果三人喝到半夜,于参事和那位方公子醉的不省人事,周仕显和周安一人搀一个离去,宝珠也没机会上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