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止是听起来,本来就是。”宝珠头也不抬的继续勾勾画画,心里算计着预收费的会员制能不能行得通。
霍正东摇头:“既然我先花了钱,就是入股,你只照着售价给我减三成,太没诚意了,何况价钱还是你定的。”
这人真是不好糊弄,宝珠汗颜:“那你还想怎样?价钱也是照着市价定的。”
“既然是入股,自然我也是老板,吃自家的东西哪还用付钱?”
“而且还想来就来,来了呆多久都行?”宝珠替他把后半截话说出来。
霍正东笑笑默认。
这话倒也提醒了宝珠,以后的主顾都是军营的人,霍正东就算是如他所说只顶个虚职,好歹也算熟门熟路,既然在县衙能随意进出,想必也是有些来历的,拉他入股倒道也不会只亏。
宝珠想了下便说:“你真的想入股?那也可以,不过二十两可不够。”
霍正东点头:“那你就算出个合适的数目来。”
宝珠也不废话,立刻演算起来,不一会儿就列了长长的一大篇。
霍正东站起身走过来,凑近了看宝珠写得密密麻麻的账单。上面店铺按年折算成租金,人工成本桌椅添置零七杂八的各项支出都详细尽列。
霍正东看的认真,时不时的对各项费用质疑一番,像桌椅这些,宝珠属意简朴,榆杨木就好,和这店的内外风格一致,一应杯碟碗筷也粗磁呼应,造价自然是低廉。
霍正东却提议用黄花梨翘头方桌,薄胎细瓷的酒具,还加上了鸡翅木屏风做隔断。
宝珠皱眉:“你这是把庆源楼挪过来了?这荒山野岭的不觉得突兀?”
“军营中本来就清苦,你这饭庄也简朴,还有什么好值得来的?”
“这样的装潢,那酒菜要卖多贵才够成本?”宝珠问。
“贵一些不要紧,如果定价太低,小兵们发了军饷也来凑热闹,醉酒闹事搞得乌烟瘴气,反而麻烦。”
宝珠点头,算上柳家兄妹店里也没几个人,真要是乌泱泱的一堆顾客上门,也招待不过来。看来还是走高档路线稳妥些。当下也不再反对,认真和霍正东商议起来。
从桌椅的材质到碗筷杯碟的颜色,屏风的摆放酒水菜单的安排,宝珠坐在桌前持笔记录,霍正东也举了笔站在宝珠身边,时不时的添上一笔。周仕显进来时就看到两人这番情景。
“仕显,你先坐下稍等。”
周仕显站在门口并不进来,“营地出了点问题,你要是没空的话就改天再说,反正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宝珠一怔,自然听出来话里的讽刺,当即收好了纸笔站起来。
“你们先忙正事吧,我拿回家算好了明天再来找你。”
霍正东点头,宝珠收拾好了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便从身上摘下钥匙递过去,“记得锁门,不许再撬窗户,也不许翻墙!”
霍正东笑笑接下钥匙,宝珠转身和周仕显打招呼,对方冷着脸没回应,讨了个没趣,宝珠也沉了脸,挨着周仕显的肩膀擦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