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大半个月,宝珠都被禁足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其余一点活儿张氏都不让她碰。
“宝珠姐,快来吃鸡蛋,我娘今天给你煮了十个呢。”
宝珠一脸苦笑的看着柳芽儿,“妹妹,我这也补养的太足了,就算是再病几回也够了。”
“呸呸,你再浑说吓唬人我就不理你了,”柳芽儿说着眼圈又红了。
宝珠那一病就昏睡了三天三夜,头一天郎中来看了说是中暑,灌了药。结果第二天还不醒,到了第三天大家都慌了神,芽儿母女守在一旁抽泣,张氏早就扑到宝珠身上失声大哭起来。李郎中赶过来又施了针,宝珠这才幽幽转醒。
“芽儿,我不过就是中暑,早就养好了,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宝珠拉住柳芽儿的手安慰。
柳芽儿点头又摇头:“宝珠姐你还是多歇一阵子吧,就算这么养着也没见你胖多少。”
宝珠又说:“芽儿,身体要慢慢养的,可是眼下我还有急事要办,关乎着咱们酒坊的生意,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宝珠姐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
宝珠凑近柳芽儿跟前,咬着耳朵嘱咐一番,芽儿先是把头要的跟拨浪鼓似得,宝珠又哄又劝,好不容易才让柳芽儿勉强点头答应。
转天一大早,柳芽儿找宝珠上山挖野菜,张氏犹豫,陈老爹就说:“这都憋在家里半个多月了,让闺女出去散散也好,省的吃啥都没胃口。”
张氏这才同意,取了篮子递给宝珠,直嘱咐随意散散就回来,可别累着,宝珠忙点头。
两人出了门,到了村口,宝珠将篮子和钥匙一起递给柳芽儿,让她去酒坊歇着,把后院儿的野菜随意择两把就好。芽儿接过来钥匙一脸担忧的说:“宝珠姐,你可要快去快回,遇到啥事也不要着急上火的,可别再中了暑气。”
宝珠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告别柳芽儿,坐上了刘老二的骡车。
“陈家丫头,听说你上次从镇上回来就大病了一场?这咋还自己出门呢?”刘老二问。
宝珠笑道:“刘二叔,上回我是日头底下坐太久了,才中的暑气,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早就养好了。”
凑够了人数,骡子跑了起来,宝珠坐在车上不经意的摸了摸口袋,五十两银票昨晚就藏在了贴身的衣袋里带了出来,叠在一起的还有酒坊的地契。
到了镇上,宝珠先去票号兑换了些散碎银子,就直奔县衙。
平凉镇的官府衙门就在最热闹的大街上,平常都是大门紧闭,赶上集日门口前的空地上全小商小贩的摊子。置鼓的架子陈旧破烂,一张牛皮大鼓常年的风吹日晒已经没了颜色,鼓槌早就不知所踪。
旁边的角门开着,一个中年红脸汉子,穿着半旧的衙役制服歪坐在门槛上闭目养神。
“差大哥,劳烦您打听个事儿,差大哥?”
宝珠低低唤了两声,那衙役半睁开眼,懒散的瞄了下宝珠,也不吭声。
宝珠见状连忙从荷包里摸出来一块约莫二钱重的碎银子递过去。
衙役愣了下,伸手接过银子塞到袖子里,这才慢慢坐直身子,正色看了眼宝珠问道:“姑娘要问什么事?”
“差大哥,我有份过了红的地契,想校验下衙门里的存根,这个要走什么手续?”
衙役托腮思索了片刻问:“你家是摊上了官司?”
宝珠连忙摇头:“没有官司,差大哥,我只是想看一眼核对下。”
衙役了然:“姑娘,这事儿简单,就看你想怎么个查验法儿。”
见宝珠不解,衙役又解释:“姑娘要是放心的话,只要把买卖人双方姓名告诉我,我这就能进去翻找存根,回来告诉姑娘准信儿,只要给二两银子的跑腿儿钱就行。当然了,要是姑娘信不过,非要自己亲眼看,那就得等到明日衙门办公了再过来,登记了姓名住址再交上十两银子便可查看,倘若姑娘还想抄录一份带走的话,那就是二十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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