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张氏听陈老爹说酒卖了二十多两银子,也是高兴。宝珠见爹娘都满脸是笑,也不好扫兴。强打着精神,连同上次剩下的八两银子,一共三十两都交给了张氏保管。
张氏问:“珠儿,你不是说还要酿酒么?这银子既然要用,就先放你那儿吧。”
宝珠叹气,掌柜的虽然买了酒,但是不摆出来卖,酒楼的客人就不会喝到,只那两个人,一坛子酒能喝上很久,而且以后还会不会再买也不得知。
宝珠勉强笑道:“娘,你就收起来吧,等要用时我再来要。”
张氏将银子装进陶罐,照旧藏到了炕洞里。吃过晚饭,宝珠早早的就回屋歇下了,躺在炕上反复难免,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怎么自己酿的好酒却卖不出去呢?
一连几日宝珠都闷闷不乐,这天跟着柳芽儿上山捡柴禾,已是深秋,山路上都是落叶和枯枝,踩上去沙沙的响。柳芽儿兴高采烈的走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宝珠姐,我家的木菌子收了七斤,卖了一贯多大钱呢。宋嫂子家收的没我家的多,不过也有两三斤,还有牛二叔李大嫂家的....”
宝珠笑笑:“你这身衣裳也是你娘新做的吧?”
柳叶儿穿了件鹅黄色的新夹袄,发髻上扎着同色的头绳,小脸儿衬得是鲜嫩可爱。
柳芽儿害羞的说:“我娘还说多亏了你教我们种木菌子呢,今年又卖了几石粮食,差不多就够给我大哥说亲了。”
宝珠问:“那你娘相看好媳妇了没?中意谁家的闺女啊?”
柳芽儿撅嘴说:“谁知道呢,就怕以后有了大嫂,娘就不疼我了。”
宝珠听得好笑,追上去牵了柳芽儿的手,俩人玩闹着捡了大半捆柴禾才回家。
半夜时分,宝珠被一阵响动惊醒,外面似乎有声音,对面屋里的陈老爹也被惊醒,披衣服下床。宝珠连忙喊住:“爹,别出去。”自己也翻身下床把油灯点上了,冲着窗户外面喊道:“谁在外面?”没有人回声。
过了会儿,不见有动静,陈老爹拉开门闩,漆黑的院子静悄悄的,检查一番,也没见人影,张氏说:“别再是野猫吧?天还没亮,赶紧睡吧。”
转天一大早,宝珠起床,昨晚睡得不踏实,哈欠连天的出了房门。陈老爹刚从后院过来,面色紧张。宝珠问:“爹,后院有人动过?”
陈老爹点头:“嗯,墙头扒掉了两块砖,地上还有脚印儿,估计昨儿夜里有人进来了。”
宝珠大惊,村子里民风淳朴,从来没有鸡鸣狗盗的事,难道是专门冲着自家来的?
张氏也紧张起来,忙跑到屋里,从炕洞掏出来藏钱的陶罐查看,发现银两都在才算放了心。
一家人吃过早饭坐下来商量这事儿,宝珠说:“爹,要不咱们把后院儿的院墙加高吧,好歹也能防范着些。”
陈老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平常我下地,家里就你们娘俩,就算没这个事儿也该门户严实些。”
陈老爹昨晚回屋,躺在炕上也是半宿没睡踏实,他倒不是担心银钱,想到自己一出门,家里就只剩两个女人,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张氏说:“几道院墙就一块儿都修整了吧,西厢房的顶子也破了,今年夏天里就没少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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